它对着自己叫一声“爸爸。”
聂渊只是想想都起了一身冷汗。
“没事了。”聂渊更用力地抱紧纪无欢:“别怕,你睡。”
就这样两人都互相担忧对方会听到,然后抱得紧紧的一起抖啊抖,小声说着话,企图盖过皮蛋的声音。
一直到后半夜,皮蛋总算是哭累了,往墙上一靠,坐在地上睡着了。
天晓得,聂渊跟纪无欢这一夜是怎么胆战心惊的相拥而眠。
不管是纪无欢还是聂渊,要是放到几个月前,他们绝对不信,有一天会紧紧抱着对方。
然后躺在被窝里说悄悄话。
聂渊在恐怖世界中一般睡得都不会很沉,而今天,他实在是太累了,身心皆是疲惫不堪,所以后半夜,闭着眼睛,抱着纪无欢居然也就睡着了。
这一夜仍然很平静,一直到天亮的时候,被一声充满恐惧的惊呼打破了。
聂渊猛然睁开双眼,摇醒纪无欢:“好像出事了。”然后穿上鞋跟外套就跑了出去。
纪无欢也立马从床上起来,戴上眼镜,穿好衣服,顺带把坐在地上睡得鼻子都开始冒泡泡的皮蛋提起来塞回它的蛋壳里,然后背着包冲了出去。
听到动静的不止是他们,其他房间也有人出来了。
纪无欢跟过去,只见谭松站在房间门边,整个身体都靠在了墙壁上,双眼通红,恐惧到浑身发抖,一副世界末日降临的表情。
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在谭松的房门前,竟放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
纪无欢微微一愣,想起老板娘的话:“她最爱穿暗红色的绣花旗袍跟黑色高跟鞋……”
“姚诗画?!”不知道是谁先说出了这个名字。
谭松更加崩溃了,语无伦次地叫道:“是她,一定是她来找我了!她看到我了!她来找我了!”
住在他对面的一个老玩家问道:“我昨晚听到有人半夜出来过,是谁?当时看到这双鞋子了吗?”
一个矮胖的青年举起左手晃了晃,大声说道:“我昨晚起来上过厕所,当时没看到有这双鞋啊。”他就住在谭松的隔壁。
晚上走廊并不会熄灯,要是有这双鞋,肯定早就看到了。
另一个女孩也说道:“我昨晚也起来过,但是并没有看到它。”
这么一说,它的存在就更灵异了。
谢舒的目光突然投向聂渊:“陆危,你们昨晚有没有发生什么的?”
聂渊摇头。
除了皮蛋吓得他前半夜出了一身冷汗之外,并没有任何异样发生。
纪无欢知道谢舒这么问的意思,同样是被姚诗画盯上,谭松的门外出现了一双纯黑色的高跟鞋,聂渊却屁事没有。
昨天聂渊撞鬼的事情,不少人也是知道的,此时这么一说,其他人都回过神来了。
“难道说,只要打碎镜子,就不怕姚诗画了?”
“有这种可能,按理来说,昨天陆危是亲眼看到姚诗画的,他更危险才是,结果现在反而没事,谭松却被盯上了。”那个矮胖的青年分析道:“是不是就是因为陆危砸碎了镜子,而谭松没有?”
的确是这个道理,这是否说明,打碎镜子真的就可以破解姚诗画的诅咒?
谭松一听,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当即就准备去把那面镜子打碎。
只是他走到杨发家院子外,发现门不知道为什么又关上了,顿时有些发毛,心生退意,最后回到宾馆,准备了几块大石头,打算等中午阳气最重的时候再去,开门就直接把石头丢进去砸镜子。
至于他门口那双诡异的黑色高跟鞋,没人敢碰。
聂渊走过去,蹲到地上,仔细看了看。
显然他对女士的服饰没有什么研究,只能看出,这双鞋比较新,款式普通,尖头,浅口,鞋跟不高,只有3、4cm的样子。
纪无欢也凑过来,蹲在聂渊的身边,伸长脖子看了会,轻轻拽住男人的衣角,小声说道:“按照鬼故事的惯例,谁碰了它,就会被女鬼缠上,把它丢掉也一定会回来的。”
谢舒的同伴听到这个说法,忍不住笑道:“同学,你这个想法真是跟你一样可爱。”
纪无欢羞涩地抿起嘴角,对他笑了笑。
聂渊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那冰冷的目光竟让景义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众人讨论了一下,这双鞋也不能就放在这里,慎人不说,还有点挡路,最后有人找来一根竹竿,把这两只鞋挑起来,扔进了外面的鱼塘。
张祥财凑过来问道:“陆危,既然你昨晚没事,我还是回来跟你们睡一个房间。”
聂渊瞄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纪无欢笑着问道:“老师,你怕了吗?”
先前张祥财还安慰看起来最胆小的纪无欢,说如果出了事,会保护他,他以前是区田径冠军,人称飞毛腿,带个人一起跑完全没问题。
结果现在纪无欢还没说怕,张祥财就先怂了,他尴尬地笑了笑:“我昨晚又听到敲门声了……而且这次,好像还有人在叫我的名字,不停地叫我出去。”
“哦?”
“我也不知道是谁,那声音有点模糊,但是这种感觉太真实了。”张祥财说着打了个寒战:“我都差点要起床去开门了。”
虽然醒来后,发觉这仍是一场梦,但张祥财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太真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