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凤来仪_7(1 / 2)

有凤来仪 青木源 2500 字 17天前

“三郎君。”屈突掘来的时候,正好瞧见慕容泫射箭,瞧见那一箭稳稳的射中靶心,他差点就拍腿叫好。

这射箭可不是把箭头瞄准就行了的,就算鲜卑人那么多人都狩猎,这精通射箭的好手也不是太多。

“吩咐你做的事做的怎么样了?”慕容泫看着靶上的羽箭,面上没有半点高兴的神色,他伸手勾了勾弓弦,将弓弦再次校准了一次。

“回禀三郎君,郎君嘱咐之事,属下都已经办妥。”说罢,屈突掘抬眼看了一眼慕容泫,这位郎君的容貌在兄弟们之中最为突出,初次见他之人,没有一个不被他容貌惊艳的。可是屈突掘私下却是怕他的很。

这位郎君神情之中偶尔流露出一丝阴狠,虽然只有一点,却也让人心悸。

“怎么,有事?”慕容泫点了点头,也无事再吩咐他,却见他没有退下,唇角挑起一抹笑来。

“三郎君。”屈突掘心里挺怕慕容泫,但还是将心里的疑问说出来,这种有话只能憋在心里的感觉太他妈的憋屈了,不吐不快啊!

“郎君为何要帮那个小子呢?”前段时间,慕容泫的确是要他们去寻一个人,还给了他们画像,可是那小子瞧着要比画像上的人年轻许多,还是个嘴上没毛的小子。怎么郎君那么上心,还要他们去一户人家里,告知那小子就是失散多年的外孙!

“为何要帮?”慕容泫听到屈突掘这话笑笑,“或者说……是我欠了他。”

他的的确确欠了她。

“啊?”屈突掘听了这话摸不着头脑,他站在那里傻兮兮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怎么郎君和他说了之后,他反而更加不明白了。

明明三郎君之前和那个小子也没见过面,更谈不上借钱,怎么说的上是欠了他呢!

“你也累了,下去吧。”慕容泫道。

屈突掘还想再问,可是瞧见慕容泫的面色,再多的话都只能吞进自己的肚子里。

身后的人走之后,慕容泫从箭袋中抽出一支箭放在弓上对准靶心射出。

“人固有一死,你为何要执着?”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真的承认了,就会连累到你。这种事,我做不来。”

脑海里这两句话冒出来,似是细细密密的线,缠绕在他的心口上,抽紧了细细密密

的疼。一阵接着一阵,几乎压迫的他喘不过气来,

疼痛入骨,如今重来一次,他竟然是有些不敢去见她了。

慕容泫突然抓住弓,一只羽箭搭在弓上,箭飞出径直刺入箭靶中,力道之强,甚至将箭靶整个完全贯穿。

“争——”弓弦在这一射之后,承受不住这样的力道断了。断裂的弓弦将他的手掌皮肤割破,血珠立即从伤口涌出。

“三郎君?”一旁的侍从冯封瞧见他手上的伤口,不由得上千一步,压低声音。

三郎君一向沉稳,今日怎么有些不同往日?

“无事。”慕容泫随意将手上的断弓丢在一边,“我要你替我做一件事。”

冯封闻言,垂下头来,“唯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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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萱一直有些回不过神来,她不过是和往常一样站在门口当门神,结果这一当,竟然有人自己送上门认亲戚了!

安达木拿着手里的长棍,裴家说是士族,但是在辽东没有根基,连给裴家种地的人都没多少,所以人手一根棍子已经是不错的了,至于兵器,铁器好贵的!

他这会看着那个鲜卑老妇人,嘴张的老大险些合不拢。

秦萱这会是焦头烂额,她还在工作,自然是不可能去认亲戚,而且这亲戚她还不怎么想认。

经过陈氏之后,她对所谓的“亲戚”简直是谨谢不敏,不然一来大棘城,她就会去找外祖家,而不是自己找工作了。

秦萱听母亲盖楼氏说过的,如果真的要找,也找的到。

贺拔氏头发已经有了花白,但是人很精神,一双眼睛和刀子似得。嗓门也大,她看着给自己牵马的男人,“你还不去把你的弟弟带回来?”

她鲜卑话说的飞快,但足够人听懂。秦萱心下眉头直皱,这会她还在工作,实在不想和不相干的人扯上关系。

她瞧着那高大健壮的鲜卑人上门,她沉声道,“请问阁下何人?”

一旁的安达木这会已经瞧明白是盖楼家来人了,要是换成其他人,他早上去了。但这盖楼家,他也没底气管。

“我是你阿兄。”面前大汉长得五大十粗,而且一头头发披散着,瞧着就是个野人模样。

“……”秦萱瞪着眼前的人,无话可说,她哪里来的这么老的阿兄!

“哎,外头有人么?”里头的阍人听到外头的动静,把侧边的小门打开,探出头来。

阍人瞧见门外站着的鲜卑人,吓了一跳。那个鲜卑人足足有九尺高。辽东的鲜卑人高大的不少,但这也算是非常高了,而且一脸横肉,瞧着就不是善茬。

“无事。”秦萱心里已经有些急,“只是过来问路的而已。”这话已经用汉话说了。

“那就快些打发他们走,待会若是郎主知道了,恐怕有你的受的!”阍人有些不耐烦,“胡人就是不懂规矩……”嘀咕着就去关门。

那鲜卑大汉听不懂汉话,站在那里傻兮兮的看人把门关上。

“有事待会再说好么?”秦萱叹气,感觉今天事怎么这么多。

那大汉看了她一眼,然后去看马背上的鲜卑老妇人。

贺拔氏点头,“我们去他住的地方等。”

“……”秦萱闻言蹙眉,他们是怎么知道她住在哪里的?她行事小心,就算连雇佣她的裴家,都没有说自己到底住在哪里。

安达木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但秦萱却在贺拔氏和那个男人走了之后,脸上神情半点没有变,似乎方才那些人从来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