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点点头。
李婶向后一指,“饭菜没有,只有干粮。先吃几口,成亲日子可是好一阵子吃不上饭的。”说到最后,李婶暧昧笑了起来。
二十拿了干粮,回到了李婶的房间。
房间不大,只有一个柜子。
二十在心底给李婶说了道歉,然后在柜子中翻找。
她用剪刀剪掉过长的裙摆,再用针线,把小荷包和钱袋子缝在了衣兜。
她有两种打算。一是从暗道到江州。二是,先在山林躲一阵,她小时候跟着爹爹翻山越岭,学过求生技能。等风平浪静了,她可以乔装成男子,直接走官道。
最后,二十拿走了李婶的蜡烛。
她假装上茅房,从后山溜走了。
这一条“二当家之路”可真是好走。
李婶说,二当家的乐趣就是钻研皇陵的奥妙,日日来回,他踩过的草路,小草枯成了苍黄,正好给二十指引了道路。
正是黄昏,树林稀稀疏疏,像是上了一层胭脂红。
二十折了树枝,用来探路。抬头时,见到前方草丛有一团东西。她立即停下了脚步,半蹲身子。
她正想,会不会是野兽?
那里响起男子的声音,“姑娘。”说完,他咳了两下。
是人,二十放心了些。
这条路,只有山寨的二当家走吧?
李婶说,二当家每日会在酉时回寨。如果酉时不归,自有人沿路去寻。
二十躲在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知这二当家是不是和鲁农一样,以娶亲为乐。
男子明白她的担忧,说:“姑娘,你别怕,我只是脚受伤了,摔倒在此。”咳嗽后的声音清润如徐徐晚风。
二十直起身子,继续用树枝探路,走到了他的旁边。
男子俯趴在树下,转头向她。他左脚卡在两根粗枝间,动弹不得。他费力地用双手撑起半身,面色非常苍白,说话带喘,“姑娘……能不能帮我抬一抬树枝。”喘完又咳。
她迟疑。
他说:“我不是坏人,不会伤你。”
碎光落在男子的脸上,二十觉得他的眉目有些熟悉,一时半会想不起是谁。但十分温和亲善。
再看他被树枝绊住的左脚,细碎的枝丫刺穿了他的皮肉,渗出斑斑血迹。
男子又咳了咳,越咳越重。
二十于心不忍,使劲地抬那根粗大树干。
他咬牙,左脚往旁边拖去。
她再度放下树枝,手指不小心被树皮刮伤了。她晃了晃手,又吹吹伤处。
男子剧烈地喘了口气,趴在那里。“对不起,你的手伤得重吗?”
二十摇头。也就是皮外伤。
男子回眼,“谢谢姑娘了。”
她摇头。
他问:“姑娘打山寨而来,是要往哪儿去?”
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摆了摆手。
他愣住,“姑娘出不得声?”
二十点了点头。
他眼睛在她的脸上停顿片刻,然后他深深一咬牙,翻身半坐半靠。光一个动作就像要了他半条命似的,他喘得厉害,好不容易缓过来,笑了下:“你不会是山寨派来找我的人吧?”
二十摇头。怕鲁农追来,她不想久留,绕过男子就要走。
他连忙唤住:“姑娘,前方无路。”
她明明瞧见有路。
男子解释说,“那是一座帝皇陵墓,阵法奥妙。我在此钻研多时,只破了一二。”
见他面目和善,话音真诚,她停下了脚步。
男子这时又坐了起来,靠在树边,他曲起右腿,右手搭在膝盖上,“姑娘,你因何进山寨的?”
二十做出了一个双手被捆绑的动作。
“难道是被劫到山寨的?”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