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睛,绝望地等待那一刻的到临,任凭肮脏的男人对我上下其手,放弃了一切的反抗和挣扎。就这样沉沦吧。如果命运早已暗中有了安排,就这样在黑暗中走下去吧。
我像毫无生气的布娃娃,任其玩弄,双眼茫然无神地看向远方。
“砰!”一声重响在耳边炸开。身上的男人突然抽搐了几下没了动静,重重地向我压下来。一时间我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只感觉有温热的东西缓缓流出粘在我的衣服上。
我用力推了推靠在我身上的失去动静,这时才看到他的太阳穴正有一个血窟窿在咕咕往外冒血,我的手、我的衣服沾满了温热的血。
“啊……”从没见过真正杀戮的我失声叫了起来。男人被我推到一边,我瘫坐在地上恍然失神,鲜血染红的手忍不住发抖。
草丛间有了沙沙的声响,我警惕地向外望去。
陆元穿着黑色的衣服,一步一步踏着杂乱的草向我走来,一手拎着一把暗色手枪,一手斜插进裤兜,像夜间的嗜血鬼魅,以最悠然的方式融入了这浓重无边的夜色里,只有炯炯目光在黑暗里闪着光亮。
生死时刻出现的最熟悉的人
心中五味杂陈,从地上爬起来,我不假思索地用尽全身力气向着陆元跑去。
原来我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早已经埋下了种子,我跑向这个人正是绑走我、囚禁我、折磨我的恶魔。可是当他向我走来的那一刻,我的心里只有欣喜和感动,也管不了他如何看待我的出逃。
月光下,身着白色裙子的少女赤脚奔向一身黑色的恶魔。这皎洁的月光啊,见证了多少分分合合、纠缠不休的故事。
很久以后,当我拥有了自己独立的人格,了解到人质综合征,当加害者向受害者展示出一点怜悯与仁慈,受害者便感激非常,产生了依赖、倾慕。
陆元是这世间最厉害的猎人,他要得到的不仅是身体,还有猎物完全臣服的心。
他做到了。
从我跑向他的那一刻开始,猎物就失去了逃跑的企图,宁愿活在猎人布置的美丽囚笼。
我双手紧紧环住陆元的脖子,把头埋进他的怀里,眼泪一点一点打湿他的衣服。鲜血沾到他的衣服。感觉他先是身体一僵,继而用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背。
“没事了没事了。”他醇厚的嗓音是最好的安慰。有这些便足够了。
黑白的身影纠缠在一起,丝丝猩红点缀其中。这一场孽缘原本在开头就已经写好了血腥的结局。
陆元打横抱起我,把我摁进他宽厚的怀里,踏着坚实的步伐带我走出了这片噩梦般的草丛。
我心中原本做好了被陆元责罚的准备,令我没想到的是,陆元把我抱进了他的卧室。这是我第一次到别墅里他的房间。深蓝接近黑色系的简约的装修,柔软宽阔的床。
他把我放进浴缸,用热热的水缓慢地冲去我身上的污秽。昏黄的灯光给他的侧脸染上一层温和的光晕。就这样,我们俩个各自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