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升保持着尴尬的笑容,林雷低头沉默不语,都落在鲁齐木愤懑的眼神里。
屋里,廖娟先安抚娉婷,才给她脱裤子,只见光洁如玉的两条小腿,暴露在空气里。
怕她受冻,廖娟赶紧又给穿上。
“陶慧玲,看清楚了吧,白白嫩嫩,别说胎记,连个痦子都没有。”鲁珍红抢先说话。
陶慧玲面色灰败,双肩低垂,转过身往外走。鲁齐木让开门口让她出去,都不用问,看她的脸色就知道结果,别人说什么都不听,现在铁证摆在眼前,谅她不敢不信。
陶慧玲就跟牵线木偶一样,朝着林雷的方向走去,就在大家以为她会扑过去哭的时候,她突然转身冲进屋里,噗通跪到廖娟跟前,“廖娟,我求你了,让娉婷当我闺女吧,你好人有好报,我会报答你的。”
廖娟差点跳起来,连忙躲到旁边,不受她的跪拜,“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陶慧玲,按理就算不让看胎记你们也说不出什么来,可娟子心善,让你看了,再这样无理取闹,可别怪我真不客气。”鲁齐木已经拉开架势打算轰人。
林雷扔下包袱,到陶慧玲跟前劝,“慧玲,要不咱不走了,咱接着找,直到把孩子找到再回去。”
陶慧玲自顾自摇头,“已经找了两个多月,派出所都问过,人海茫茫,到哪里去找,石头那么小,我心里难受,实在找不动了。”
“你们先回家,那也是我的闺女,我会接着找,有消息我通知你们。”王东升连忙表态。
陶慧玲眼泪横流,“来不及了,再找不到恐怕就来不及了。”
第44章
陶慧玲哭得撕心裂肺,林雷抱着她不停安慰。
王东升不明所以,想伸手安慰又觉得不对,站到鲁珍红身后。
廖娟有点不知所措,可还是像老母鸡一样护着受惊吓的娉婷。
就连鲁青瑞也紧紧抓住娉婷的手,别看他人小,大人说的话他都懂,作为哥哥,当然要站在娉婷身边保护她。
鲁齐木相当生气,又被陶慧玲的哭声弄得脑仁疼,直接大巴掌拍到桌上,“别嚎了,嚎丧呢。”
陶慧玲被震得哭声嘎嘣停了,还想哭,被鲁齐木第二个巴掌镇住,只敢闭着嘴抽泣,那口气没喘上来,被噎得只打嗝。
鲁齐木指着门外,“王东升,带着你媳妇,你前妻跟他男人,立刻、马上,离开我家,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鲁珍红如今可怕鲁齐木生气,拽着王东升的胳膊就往外走,经过林雷身边的时候用脚踢踢他,还瞪了他好几眼。
林雷叹口气,愣拖着要把陶慧玲弄出去,可到门口,陶慧玲死死扒着门框,就是不撒手。
“廖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会给孩子积福的,我求你了,求你了。”
鲁齐木走过去把陶慧玲的手掰开,直接关上门。
鲁珍红不想王东升再掺和这件事,眼珠子一转就说肚子疼,吓得他打个招呼,赶紧带着回家歇去了。
陶慧玲仍旧不死心,还想去拍门,林雷差点没抱住她,两个人拔河拉锯一样就在街上闹腾开。
吵吵嚷嚷,街坊邻居都听见了,出来看情况,指指点点的。
柳婶也出来看,她认得陶慧玲也知道事情经过,就给大家讲了讲。
“娉婷那孩子又不是她的,闹哄什么呀。”
“她说要救人,几岁的小丫头能救什么人?”
“是不是要给人当童养媳冲喜呀?”
“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个?再说现在也不兴童养媳,政府知道要教育的。”
不管外面怎么喊闹,也不管别人的议论,鲁齐木耳朵里塞上棉花,安稳坐在沙发上,核算近段时间的总账。
倒是廖娟,在屋里走来走去,心神不宁,听听陶慧玲的喊声,又偷偷看看鲁齐木。
“别走动了,地都让你磨光了。”
廖娟坐到鲁齐木身边,拿下两个棉花团,“要不咱帮帮她。”
“帮她?怎么帮?你知道是什么事?”鲁齐木没好气地问。
廖娟抿抿嘴,“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当年在我都要走投无路的时候,是那些姐妹,还有队上的嫂子们帮忙照顾,这个给娉婷一口奶,那个给娉婷一口米汤,我们才挺过来的,人要懂得感恩。”
“是要感恩不假,那也得看对象是不是,你没听她的话音,想要咱闺女,你傻了才帮她,把你的滥好心收起来,刷锅去吧,那俩棉花团给你了,堵上耳朵。”鲁齐木摆摆手,让廖娟忙去,接着低头算账。
廖娟看看手里的棉花团,干脆堵上耳朵,进厨房洗刷去了。
渐渐地,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鲁齐木合上账本,揉揉太阳穴,就着廖娟兑好的温水刷牙洗漱,搂着媳妇睡觉去了。
一夜无梦,廖娟早早起床忙活开了,出门倒垃圾的时候碰见几个邻居,明里暗里跟她打听昨天的事,廖娟只是笑笑说忙,别的什么也没说。
可不就忙嘛,过年要准备的事项还挺多,蒸馒头煮肉,串丸子贴对联,好多活。
忙过了,就是年里的清闲日子。
鲁齐木今年哪里也没逛,死心塌地过了段腐朽的日子,好像要把前年里亏欠的享受都补上一样。
这样生活的直接结果就是整张脸大了一圈,不知道是胖的还是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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