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也能有个后路，不会跌得这么惨。

因为心慌和担忧，她完全没有心思再写字，写出来的字甚至还不如平时的水准。

但是，她已经没有精力和时间再写第二幅字了。

彩月拿着她的字离开的时候，她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整个人都摊在椅子上。

之后，便是焦虑而漫长的等待，心里饱受煎熬，不知自己如何办才好。

是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还是想办法遮掩过去？

直到彩月来喊她，她都没有做好决定，整个人都有些失魂落魄的。

当她走进正殿，见到皇贵妃时，才忍不住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心中的敬畏和惧怕，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此刻，她才看明白，她向来引以为傲的东西，在皇贵妃面前什么都不是，她一句话，就能彻底将她打入深渊，永远也无法翻身。

因此，她向苏婉行礼的时候，也比前两次都要恭敬和虔诚，再也不是之前那种表面的恭敬，私底下暗暗较劲了。

“臣女拜见皇贵妃。”

苏婉却没有立即让她起来，而是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她好几遍，直到黄媛香因为紧张不安，冒出了一头冷汗，她才将两幅字甩到她跟前，淡淡问道：“这两幅字你怎么解释？你可不要告诉本宫，你是一时失手。就算是失手，水准也不可能相差那么大，简直就像是两个人写的。”

黄媛香闻言，浑身一个哆嗦，她没有去看眼前的那两幅字，脸色苍白，“娘娘，我……臣女……”

“我劝你最好说实话。”苏婉打断了她说道，“否则，等本宫查出来……你应该知道后果。”

黄媛香心里剧烈地挣扎着，双手紧紧攥成拳头，额头上的汗珠一颗一颗地落在了盘金线红毯上，又很快被吸收，形成了一个个小水渍。

苏婉见状也不逼迫，无论她说不说，她都会知道结果的。

她只是想要给她一个坦白的机会而已。

若是她肯坦白，还算是有救，若是不肯的话，那就真得无可救药了，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娘娘，臣女……有罪……”黄媛香终于还是说了实话，泪流满面地哭道。

黄媛香不傻，相反她还是比较聪明的，只是被野心蒙蔽了心智，才会做出这么不靠谱的事情来。

现在，事情几乎已经被揭穿，她哪里还有隐瞒的勇气？

再隐瞒下去，绝对是死路一条。

刚才之所以会做那些无谓的挣扎，也是因为她心里还存有一丝侥幸，现在这丝侥幸没了，她也只能坦白了。

苏婉见状，不由微微一笑，倒也不算太蠢，可惜，还是承认地太晚了。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媛香不敢再隐瞒，擦干了眼泪，原原本本地将这件事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她再次叩首道：“娘娘，都怪臣女糊涂，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和才艺，就异想天开，想要飞上枝头做凤凰。以为这次宫宴便是臣女的机会，野心驱使之下，就想要用堂姐的梅花篆字挣得满堂彩，好吸引……陛下的注意力，却不知，自己在娘娘和陛下眼里，臣女也只是一个跳梁小丑而已。娘娘，臣女真的知错了，臣女以后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