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到门口有人喊:“国公爷,有人看你。”
“好。”他应了一声,心中只当是朝中同僚,或是手下副将,打通了关节,前来探望。
“吱呀”一声,牢门被打开了。
齐言彻看清门口站着的人,愣住了。
娇美的脸庞挂着焦虑的神色,桃花眼透着担忧,耳鬓的碎发有些乱,额头上似乎覆了一层薄汗,在烛火映照下,泛着晶莹。
她左手拎着一条蓝白小碎花的棉被,右手拎着十几个油纸包。
一串儿油纸包显然有些重,把她细嫩的手勒出了几道红印子。
“玉妙?”齐言彻快步迎了上去,把她手里的油纸包和被子接了过来,“怎么到牢里来了?”
“我听说你出了事,还下了狱,心里着急,就去找大长公主,求她安排我到牢里来见你一面,大长公主就让阮安带我过来了。”乔玉妙说道。
齐言彻把被子和食盒都搁到桌子上,转过身,快步走到乔玉妙面前,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低下头,凤眼垂下,眼眸锁住她的额头,眸子里是惊喜,心中是暖意,她来看他,失了平日的沉稳,心急火燎的来看他。
“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他轻声说道。
乔玉妙摇摇头:“国公爷,你还好吗?”
齐言彻的手从她的肩膀滑到她的小手,大手握住小手,收了收紧:“过来先坐下。”
齐言彻拉着乔玉妙在桌边坐下:“玉妙,我一切无恙。所幸这里是宗人府的大牢,而不是刑部大牢。宗人府大牢是关押犯了罪的皇亲国戚和公侯世家子弟的,所以这里虽然是大牢,但是条件却也还是不错的,吃住虽比不得国公府,但也算是不错的了,只是行动受到了限制,只能待在牢房里,不能自由进出。”
“恩,你无恙就好。”乔玉妙说道,她仔细看了看齐言彻,见他依旧一身锦衣长袍,发髻整齐,也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也放心了不少。
再在这牢房里扫了一圈,这牢房跟一间普通的屋子一般大小,并没有牢房的逼仄之感,里头摆了一张架子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个柜子和一个衣架。这些家什,比她秀仪巷屋子里的家什还要精致一些。
床边摆了一张屏风,屏风后面是什么就看不清楚了。乔玉妙猜想着大概是洗漱用的,类似于卫生间的功用。
这里条件果然还不错。
“让你担心了。”齐言彻包裹着她如玉的素手,问道。
“方才是担心的,看你无碍,我也安心不少。”乔玉妙说道。
齐言彻看了看桌子上搁着的碎花被子和油纸包,心里一暖:“这些是为我准备的?”
“恩。”乔玉妙看看桌子摆着的被子和食盒,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他明明条件很好,自己却是杞人忧天的为他带来了被子和食物。
齐言彻看了看油纸包,又把目光转到被子上,被子的面料是织锦的,浅米白的,上面有青色的细白小碎花。
很好看,而且花样有些眼熟,他记得她似乎有一件同样料子的衣服,她穿过,他看到过。
“这条被子是……?”齐言彻问道。
“因为时间紧,我一时找不到新的被子,就从家里抱了一条出来。”乔玉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