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妙看着种好的挂树,笑眯眯的说道:“你是种树的功臣,到时候,请你尝尝。”
林恩誉正在用铲子拍紧土,听到乔玉妙说的话,不禁手一顿:“好。”
低着头的他,朗眉星目俱是一层柔和。
树种好了,林恩誉却是不想这么快就离开,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乔玉妙说着话。
“令弟聪慧过人,也颇有天赋,怎么没有去学堂?”林恩誉问道。
“玉珩因为胎里带来的病弱,一直无法去学堂念书,之前还大病一场了。不过他现在身子已经在慢慢好转了,等再过一阵子,他身子将养的再好些,看看是不是能送他去学堂,或者请个西席来。”乔玉妙道。
“原来如此。”林恩誉心道,怪不得见乔玉珩脸色偏白,而且说久了,便会精神不济,还有些体力不支,原来是胎里带来的病弱。
他朝乔玉妙望去,想她一个女子,带着生病的弟弟和寡居的母亲着实不容易。
“恩,林公子你功课紧不紧,你过来给玉珩讲解会不会耽搁你的学业,我记得你今年秋天就要会试了。”乔玉妙问道。
林恩誉温和的笑了笑:“功课是紧的,不过,过来跟玉珩说上两句的时间,还是有的。更何况读书不是一朝一夕,是常年累月的积累,不是靠临时抱佛脚的。”
“林公子才学出众,看来已经胸有成竹了,我就等着你高中的消息了,”乔玉妙拍了拍手,将掌心的尘土拍掉,“我去打桶水,你也洗洗手。”
“我来吧。”林恩誉大步走过乔玉妙,来到六角水井边,打了一桶水。
“算不上胸有成竹,只是读书那么多年了,也多少也些底了,”林恩誉将水桶递给了乔玉妙,说道,“恩科,是我们这些普通人家的子弟唯一可以晋升世族的途径了,也是我从孩提时代,就开始为之努力的目标。”
林恩誉看着乔玉妙洗手,秀气的小手本来是沾了尘土的,尘土渐渐洗净,露出原来洁白稚嫩的纤纤素手,眼里有些热,心头也有些热。
“等过了会试,你可就是官老爷了。”乔玉妙笑吟吟道。
林恩誉连忙收回目光,说道:“我是普通百姓的出生,算起来也是寒门子弟,就算考中了,也是先做编修之类的清流,倒时又是一番经营。”林恩誉淡淡道。
林恩誉的一番话,让乔玉妙心中对林恩誉赞誉有佳。
林恩誉出生不好,这是事实,他并没有以此为耻,也没有自哀自怨或者怨天有人,而是坦然的接受,认真的面对。对于因为出生而会遇到的困难,他也已经有所预计。
乔玉妙心道,以前只当是学霸,不想竟然是个大才啊。
林恩誉也洗好了手。
树种好了,手也洗好了,林恩誉也再没有理由留下来,他只好跟乔玉妙道别,离开了秀仪巷。
——
林恩誉离开秀仪巷之后,就回了国子监。
他进了国子监的教舍里温习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