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一愣,随即便是急切欣喜,又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伸手抹了把眼泪,急忙问道:“国公爷能请蔡神医为我家玉珩瞧病吗?”
齐言彻的目光往乔玉妙那里一移,又迅速移了回来,对舒清说道:“恩,蔡鹤同我交情颇深,我去找他。”
乔玉妙忽然对着齐言彻一礼:“劳烦国公爷。”她虽然不知道齐言彻所说的蔡鹤是谁,但是既然舒清叫她神医,又是这般模样,想来着蔡鹤一定有不凡之处。
“不必多礼。”齐言彻连忙伸手虚扶。只是天色已黑,仓忙间,他的大手拂过她的玉臂。
冬天衣服穿得厚,指尖只有丝滑缎子的触感,和突然凑近时闻到的一股若有若无的幽幽女儿香。虽然什么都没有碰到,但是齐言彻还是凭空生出了几分的旖旎。
“国公爷,我先跟我娘回宣平侯府了。蔡神医那里……”乔玉妙道。
“蔡神医那里,我这就去。”齐言彻道。
于是,乔玉妙让绿罗带着黑宝回屋子,自己跟着舒清去了宣平侯府,而是齐言彻则是去寻找蔡鹤。
舒清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又是忧又是急,又是盼着蔡神医能救了自己的孩儿,又是害怕自己儿子最终还是救不了。这一时间,她倒也没有再想起来齐国公一个大男人,在黑夜里,来到她女儿跟前的事情了。
乔玉妙和舒清终于赶到了宣平侯府。
宣平侯乔梁是打算在过完这个年之后,将乔玉妙开除宗籍的。不过现在年关未过,乔梁也还没有来得及提出开出宗籍的事情。所以,乔玉妙还是宣平侯府的嫡二小姐。嫡小姐要回家,门房老仆自然不敢多说一个字,二话不说,开了偏门,把乔玉妙和舒清迎进了宣平侯府。
进府之后,乔玉妙和舒清母女二人快步疾走,一路进了二房锦绣院。
进了乔玉珩的卧房,看到乔玉珩的模样,乔玉妙心猛的往下一坠。
她上次见到乔玉珩时,乔玉珩脸色虽然苍白,但是精神却还可以,还能坐在床上跟她说上许多话。他身子虽然虚弱,但是每天下地走走路,在院子转上几圈也是不成问题的。
然而,此时的乔玉珩莫说脸上惨白,连嘴唇也是苍白,一丝儿血色也不见。眼皮耷拉着,垂凤眼半开半合着,眼里迷蒙模糊。浅粉色的眉心朱砂痣淡淡的点缀在惨白一片是脸色上,分外显眼。
整个人小小的,软软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乔玉妙坐到床边,捉住乔玉珩瘦瘦的细嫩小手,这小手就无力的躺在她的掌心。
乔玉妙扭头问舒清:“什么时候开始的?”
舒清啜泣道:“就是这两天。”
——
宣平侯府书房内,宣平侯乔梁正在同长子乔渊说着话。
“玉妙那丫头回来了?”乔梁问道。
“刚回来,二弟妹知道玉妙被休的事情以后,就去了秀仪巷,现在已经把玉妙接回来了。”乔渊站在乔梁面前,他微低着头,态度恭敬,只是眼眸低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知道了,回来就回来,再过几天就过年了。好歹也爷孙一场,让她过个安生年吧,等过了十五再将她除籍吧。”乔梁挥一挥手,仿佛挥去一件并不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