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绿罗点头小鸡啄米。
乔玉妙进了院门,关好门,和绿罗一起进了屋子。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绿罗说道。
乔玉妙看看绿罗,她眼里是湿漉漉的,眼眶是红红的,眼下是乌青色的,头发有些零乱,小脸发白。
“绿罗,昨儿晚上没休息?”乔玉妙道。
“恩。小姐没回来,我哪里能睡?”绿罗抽抽搭搭的说道,“昨天下午,我去街市上,扎了被褥被絮,买了布料针线,看着天色暗了,就急忙赶回去。一到家,就下起了大雪来。
绿罗说着,眼眶里的泪水又渐渐蓄满:“我在家里没有见到您,就一边儿等着您,一边儿缝着被褥被子。可是左等右等,被子都缝好了,也不见小姐您回来。我心里着急,就冒了雪,去了北门街寻您。北门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空荡荡的,听说是出了人命,死了一个车夫。寻不着小姐,我只好又回了家,等着小姐回来。呜呜呜,小姐,您,您终于回来了。我……”
乔玉妙拍拍她的背,安慰道:“绿罗,莫哭了。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
“是,是,小姐回来了……”
乔玉妙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大致跟绿罗说了一下,听得绿罗又是惊讶又是后怕。
“小姐,你在外头冻了一夜,身子有不舒服的吗?”绿罗关切的问道。
“倒也没什么大碍,就是困乏的紧。”
乔玉妙说着,拆开了齐言彻给她的包裹,里面装了上好的无烟银霜碳、火折子和一个小炭盆,正是取暖佳品,另有蜡烛烛台等等都是精致的生活必用品。乔玉妙心中暖了暖,感激他心细。
“绿罗,”乔玉妙说道,“你昨天夜里也没有休息,我们先睡上一觉。昨天忙了一整天,又熬了一宿。如果再不休息,就算现在没病,也得生生熬出病来了。”
“哎。”绿罗应道。
于是,主仆二人便点了炭盆,铺了床铺,各自歇息了。
——
宣平侯府的书房中,宣平侯乔梁正坐在黄花梨制成的宽大书案之后。
乔梁今年正是花甲之年,不过头发大多还是黑色的,只有两鬓之处有些花白。脸上皱纹也不多,不过,在眼角处几条鱼尾纹却是颇深。
此刻,他一双浑浊的老眼正低头看着书案上摆着的一封信。
在他的正前方,他的长子乔渊垂手站着,显得十分恭敬。
乔梁把书案上的扫了一遍:“这,就是玉妙那丫头给她母亲写的信。”
乔渊恭敬答道:“爹,正是。这是玉妙写给她娘的信。她遣了行脚商人到府里送信。那行脚商人送到门口的时候,儿子正好路过,就收了信,把那行脚商人打发走了。”
乔渊接着说道:“爹,玉妙的事情,您知道了吗?她被诬陷害小妾小产,也是因此而自请下堂。可是谁知道她竟然在被休之后,她还自证清白。”
“自然知道了,”乔梁说道,“外头都传开了,齐老夫人也给我写了书信。”
“爹,玉妙的事情,如今在世家贵族之间已经传开了,众人对于齐家二爷和玉妙,也是褒贬不一,众说纷纭,甚至还连带着讨论起齐家和,和我们乔家,”乔渊试探的问道:“父亲,此事,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