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玉公子不见了。”律戒当先上前一步。
律戒话一落,云初心思一紧,同时又看向一旁那名正准备向景元桀禀报的羽林卫,“你也是来禀报这个。”
“回太子妃,是的。”那名羽林卫对着云初和景元桀恭敬一礼。
“以防万一,所以,一直派人暗中保护着他。”一旁,景元桀解释。
云初点点头,猜到了。
她如此在意玉无洛,而玉无洛外表看似安好,可是身体早就一日不如一日了,她偷偷问过山老的。
景元桀爱乌及乌,自然会更加留意他的动向。
可是,律戒和羽林卫既然能说玉无洛不见了,而不是失踪,那必定就是他故意避开了他们。
为什么要避开他们,这不像是玉无洛万事有所交待的行事风格。
“景元桀,你说,会不会我猜到的,玉无洛也猜到了。”云初脑中猛然想到什么,一把拉着景元桀的衣袖。
景元桀眉宇间若有所思,沉吟半响这才对着空气中询问,“忠勇侯府有动静没?”
“今日忠勇侯内除一下人出去采买,只有小侯爷出去过,除此之外,并未看到异常身影。”
“没有异常吗?”云初紧锁眉头,思绪沉沉。
须臾,云初豁然抬头,与景元桀眼神一撞。
“奶娘。”云初似想到什么,当即出声。
“大长老在在京中藏匿这般多日,不可能没有发现蛛丝马迹,而奶娘故意退避所有人,如今,玉无洛又离开……”云初整张面色都揪紧了,眸底沉色许许,“我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了。”
“你带着人立即去找知香,把京城翻过来也要找到。”云初当下对着那名羽林卫吩咐,同时,便拉着景元桀进了马车。
“景元桀,奶娘和我相处这般久,我以雾法寻她,应当能找到。”一坐进马车,吩咐路十一驱马之时,云初便拉着景元桀的衣袖道。
景元桀却反手紧握住云初的手,凤眸沉沉,“不用,奶娘和玉无洛竟然如此做,就是不想让人打扰,所以,奶娘定然不会让你以雾法寻到。”
云初看着景元桀,眸中微急,“景元桀,我不想他们有事,我不想任何一个人有事,他们都是我的亲人,除哥哥之外,在遇上你之前,对我最好的人,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
景元桀终是松开了手,眼底似有光束隐了而动,须臾,轻声道,“玉无洛长期服药,身上有香忧草的味道,这草是当年我给他的,我能闻到。”
“十一,去西华山。”不待云初开口,景元桀便直接对着马车外吩咐。
云初看一眼景元桀,完全不掩饰自己心里的担忧,“景元桀,我最想玉无忧能好好的活着。”
“我明白。”景元桀一把拉过云初的身子,将她的头埋在自己的怀里,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定不会有事,我也希望她们不会有事。”
“嗯。”
……
到达西城山的时候,目之所及都是大片大片枯黄的草地,以及远远的消融在天际处的高山树影。
四周,一片苍凉。
风声,寂寂。
看似无声,然而,那隐匿于安静中的迫抑感却如此的明显。
而下一瞬,云初和和景元桀相视一眼,对着身后一挥手,身子同时骤然一起。
“轰。”二人身子刚离开地面腾向空中,便听极大的爆炸声响起,同时,他们方才所站之处,不过瞬间便是一个被炸天的深不见底的大坑。
云初面色一寒,看向身后,路十一与一众方才那般同时现身的几名羽林卫此时也腾跃在空中。
“有埋伏,小心。”景元桀一声吩咐,当下,所有拥着景元桀和云初朝的人便着另一处起伏的山坡上而去。
不过,几人刚移动身子,便见四荒漫野处,无数黑衣人执剑现身。
个个神色冰冷,肃杀之气不过一瞬间便弥漫了整个山头。
景元桀和云初相视一眼,须臾,无比淡定的落地。
“给太子和太子妃见礼了。”
紧接着,一道苍老却格外柔和的声音自黑衣人外围传来。
黑衣人恭敬的散开,外表与声音永远极其违合的大长老走了进来,一头白发下,看上去极其年轻的面容上此时此刻满是狠戾之气。
“看来,前几日受的伤,是大好了。”云初语气不善,同时,细神凝目,似在听着什么。
大长老轻轻笑笑,却是道,“太子妃不用看了,明人不说暗话,奶妨和玉无洛都在我手里。”
“你有那么大的本事。”云初心里明明咯噔一紧,却依然面不改色的冷嘲。
“太子妃可以试一下。”大长老冷笑。
云初眸光一紧,话锋一转,“你还能算计好我们来这里?”
“太子妃别忘了,我可是很久就识得太子,他给玉无洛的药,那股子药香味儿,别人不知,我可是闻到了。”
云初面色一紧,“所以,你才大意不露丝毫马脚,让我们这般焦心找来,卑鄙。”
大长老不受激,一袭青灰色的长袍下,步子悠缓的上前几步,看一眼云初,目光便看同了景元桀,“太子,你我相识这般我年,今日,也该要做一个了结的。”
“他们在哪里?”景元桀似天山上的一捧雪,浑身气息冰冷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