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如此给你惊喜,就似一层纱,当他剥开一层总以为看到所有时,又被另一层华丽的纱所盖住,让他永远看不清,猜不透。
二人一路朝前走去,一路云初对着两旁石碧双眼冒光,啧啧称叹,面露遗憾和无奈。
这里的钻石怎么可以这么多。
景元桀走在云初身后,实在不想打击她,一会,这些东西,她都要丢掉的。
算了,让她先高兴一下吧。
果然,没走多远,看着前方场景,云初愣然了。
这是个什么鬼。
无望无际的大海水波清悠,铺陈在广袤的天地之间,月色瑰丽落了满天,什么爱琴海在这里都显得小家子气。
不过。
云初看看天,看看地,看看海,看看水,然后瞅瞅景元桀,“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走吧,回去,走另一边。”
“方才还有别的路吗?”景无桀道,声音很淡,可是云初很苦。
她不是笨人,这的确是唯一的出路,意味着肯定是要跳海,可是,她身上这般多的钻石呢,怎么带,而且还有大姨妈。
可是触到景元桀那淡淡的表情,云初想到什么,眸光一黑,“你,是不是早知道,路的尽头在这里?”
景元桀没否认,点点头。
“靠,那你看着我捣鼓得那般火热,都不提醒一下。”
“你高兴就好。”景元桀双手负后,海风徐来,高山若雪,却叫云初想杀人。
她高兴就好,她是高兴了,可是这高兴比失望还不如。
弄了这般半天,又带不走。
“轰。”突然云初和景无桀所落足的岩石一震,而紧随着,方才出来之处,又是地动山摇。
“这次是火雷,还是自然景象。”云初看着地道内,发问。
“应该是有人进不来,又或许找不到路,在随意乱丢火雷,想让我们死在这里。”景元节桀道,然后,对着云初道,“跳吧。”
“跳?”云初苦着一张脸极其无语,又跳?
高贵的太子殿下,方才是跳洞穴,她也没来月事,现在她来着月事,带着钻石,你让我跳海,到时不就血流成河,当真是血本无归。
不要,打死也不要。
而且,来月事,忌凉水的,你知道吗,你肯定不知道。
云初的表情表达的得太明显,景元桀愣了愣随后,突然拉住她的手,“相信我。”
“相信你?”云初纳了纳唇,她要相信他吗,跳海啊,能活着的有几个啊,若是往日她倒是一点不怕,可是这具身体毕竟不是她以前的身体,又来初潮,万一受不住……
哦,不行,这风险太大,她还是宁愿回去数钻石。
可是,这般想着,又好想相信景元桀。
云初又偏头去看景元桀,却见其正好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没有说话,可是安静却已经是一种诉说。
那种眼视太沉,太纯粹,太直接,太幽深,以至于这一瞬,云初心头微微一动,“那就……”
后面的话云初还来不及说完,便只觉着身子陡然失重,腰间一紧,然后,海咸气息扑面而来。
与此同时,她亲眼看到自己藏于袖中,腰中,裤腿中的钻石满天星飞,为这天地之间划一最亮丽的笔彩。
“景元桀,你要补偿我。”天施地旋,海水侵来中,云初只来得及喊出这一句话,可是下一瞬,云初蓦然一呆。
是侵入了水中,可是不过几秒钟时间,她再睁眼,便是另一番天地。
竟然,已经到了岸边,山清水秀,神清舒爽。
这是什么鬼?
云初豁然回头看向身旁的景元桀,二人就这般几秒,衣衫未湿。
当然,云初知道,衣衫未湿,是方才这般一会儿,景元桀一直以内力烘烤,可是这就是他口中所说的相信他。
“这里是什么地方?”云初开口。
“墨阎阁的后堂。”
“啥?”她差点以为是地心历险记。
“墨阎阁后堂这般美?”云初扫了一圈四下,觉得太不可思议。
景元桀却似乎耐心极好,解释道,“此处本就是大晋与南齐相接之处的无人所管地段,没人居住,墨阎阁建在这里才更不会叫人起疑。”
我知道啊,云初眨着眼睛,她的意思是说,墨阎阁后堂,太子你是不是太熟悉了一点。
还有,早知几秒就是一个天地,我的钻石啊,钻石,我可以带过来了。
云初的情绪太明显太幽怨,景元桀想忽视都难,垂了垂眉,这才道,“我要护着你不被水侵,只能如此。”话落,还下意识扫了眼云初。
云初当即明白过来。
靠,果然大姨妈来的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