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么跑那么快?”这个时候,秋兰了追了上来,站在云初身旁道。
“我不跑,等着太子公报私仇啊。”
“公报私仇?”秋兰不解,“太子不是那样的人啊。”
“哎,这个你不懂,别看你家太子高大上,实际小肚又鸡肠。”话落,还生怕秋兰不信似的,又加重语气,“真的。”
真的吗?秋兰眸光闪了闪,好像,太子也只在云初小姐眼里,有这样的一面吧。
不过,秋兰没说,到底也是未识情事的少女,云初都没想通透的,她自然更是疑惑了,疑惑,太子和云初小姐都很好,为什么每一次相处就不能好好的。
云初此是背对着秋兰,当然不知道秋兰想什么,好半响,对着秋兰挥挥手,“走吧,换身衣裳,带你去游船。”
“游船?”
“喏。”云初眼神往前方闹市上一指,“安王和云花衣之前不是邀请我游船吗,左右现在这般,去游游,未尝不可。”其实,云初没说的是,之前从酒楼天字二号房出来那时,景知煦传音入秘的三个字。
死人草。
这是眼下她正想知道的事,她派去死人谷查探的人,如今就算日夜兼程,应当也还未到地方,所以,她很确定,景王安知煦一定是知道什么。
秋兰此时顺着云初的目光看向远处,那里安王府的马车正由护卫拥族着缓缓朝前走着。
于是,约莫半柱香时间后,云初又换回了原来的女子衣裳。
不过,看着大红嫁衣旁边,脱下来的男装,云初眉目却深了深,她一换男装竟就遭来追杀,先前,追他的黑衣人的话她是听清楚的了的,照这意思,显然那些黑衣人找她很久了,而且看其身形手法,倒极像是墨阎阁的人。
看来,她的男装身份,不知何时竟然引起了墨阎阁的注意,只是不知道,这是否和云云花衣有关。
或许,她真是要引蛇出洞了。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得再干点什么。
而此时正稳缓行走的马车里,云花衣和安王对立而坐,早不复之前那般亲呢之态。
“王爷说,姐姐会来吗?”云花衣当先开口。
“会的。”
“王爷怎么就这般自信?”云花衣看着景知煦,看着这样一个风流雅致的男子,多少女子心中奢望的对象,她也深受恋恋的对象。
曾经,她想过攀上太子,太子高山若玉,深谷似雪,那样的人,一看,虽冷,可是却真真是世间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物,可是当听到吏部尚书府家的小姐在想要接近太子时,被太子随意一挥弄断了双腿,好的心都抖了抖,那样的男子,如此的生人勿近,而她,自然也趁早就决了念头,而后,便想到了安王,再又是无意中一见,俊眉星目,姑射神人,只一眼,便夺了她的心,熨烫了一切。
所以,她努力,又努力,一步步,先是得到老安王妃的喜欢,再又渐渐靠近安王,也终于自认为的在安王心中占了一席地位,而这个时候,云初突然变了,竟然变得让安王开始关注了。
但是,赐婚还是下了,她以为,赐婚下了,她就可以顺利的当上安王妃。
可是,结果呢。
面前的男子,也不是她算计得了的对象,就如眼下,他正似笑非笑的品一口茶看着她,“能让我自信的事情,自然都是十分把握。”
“所以,安王是真的喜欢云初吗?”云花衣问出这句话后,下意识的紧了紧拳头。
似乎是注意到了云花衣情绪,景知煦突然微微一笑,“可是,你别忘了,你才是正经的安王妃。”
“安王觉得,如果事情真如你所料,云初就会心甘情愿的诚服我之下?”云花衣紧跟着问,观其面色,显然是紧张中又透着微微的压抑。
景知煦这时突然拉住云花衣放在腿上的手,轻轻一握,温柔似水,“所以,才要你配合啊。”
“但愿,安王不是真的丢了心。”云花衣想抽出手,可是被那双大手握着,竟丝毫无力,不是安王对她使了什么手段,可是心中所想,心中所望,她是真的喜欢景知煦。
可是……
好半响,云花衣还是忍不住开口,“怒花衣愚笨,还是没想通透,王爷是凭什么就认为云初会来,依花衣之见,云初心思敏锐,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寻常女子。”
“你不也不是寻常女子?”景知煦突然笑看着云花衣。
以前,他倒是很迷这张脸,几乎集齐了所有女子的温婉,乖巧,端庄,可是现在看着,心头却无法再如之前那般。
……
云初带着秋兰走着,能得安王游船之处,稍一打听,便能猜到。
是以,当景知煦和云花衣下马车时,看到站在那里的云初,景知煦微笑,毫不意外,云花衣也不意外,只是,看向安王的目光越发的深了些,粘了些。
“还以为云初妹妹不会来,没曾想,竟比我和花衣还早到。”
“安王如此大方的邀请我游船,我若是不来,不显得我不够大方吗,再如何,以后都是一家人,安王若真是疼爱花衣妹妹,还得叫我一声姐姐呢,你说是吧。”云初笑嘻嘻的上前,打着招呼,言辞之意,倒真看不出是真祝愿,还是假讽刺。
景知煦显然是不放于心的,云花衣倒是紧挨着安王站着,温婉得礼,“姐姐能一起来,我和王爷,自然是高兴的。”
“高兴就好,高兴就好,赶紧上船吧。”云初眼看着周围因为安王的到来,越渐围拢过来的人,当下转身,一个轻跳,便当先上了般,其后,安王和云花衣紧跟其上。
王孙贵胄所游之船,自然是奢侈,雅致,又精雕细琢,沿途一路风景,两岸垂柳,百花相开,随风摇曳,说不出的旖旎风情与赏心悦目。
清风徐来,水波荡漾,似乎,湖水都携了让人流连的香味。
“安王真懂得享受啊,以后花衣妹妹嫁了过去,可真真儿是幸福啊。”整个船舱内茶香袅袅,香气淡淡,云初此时毫无形象的靠在般舱一旁,看着那里你浓我浓,正说着笑的两人发出一声感叹。
“一会儿还有歌舞,定不会叫云初妹妹失了兴致的。”景知煦开口间,似乎又对着云花衣说了什么,云花衣看了眼云初这才退了下去。
云初撇撇嘴,面上笑意一退,看着景知煦,“明人不说暗话,打了这般久的太极,安王也当该知道我如何会出现在此。”
“我倒是没想到,不过区区死人草,就能让云初你出现在我面前。”
“谢天谢地,你还是叫我名字顺口些。”云初很庆幸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