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怎么飞高了?不行不行,我得比你高。”一瞧自己的纸鸢被压过,柳婵立即不乐意,继续放线。
褚极倒是不计较这些,不放线不收线,纸鸢还在原来那个高度。
调整着手里的线,自己的纸鸢果然又飞高了些,自然得意,忍不住跳起来,让自己的纸鸢更高。
“是啊,你的飞得高,我这个不行了,好像要掉下来了。”褚极调整着线,可是那纸鸢好似一直在往下滑。
看了一眼,柳婵立即扬高下颌,“那是,我天赋异禀,任何事我都擅长,分分钟拿下。”
“甘拜下风。”说着,褚极一边看向自己的纸鸢,已经彻底落下来了。
赢了,自然开心。拽着线在草地上乱跑一阵儿,她的纸鸢始终都在天上飞着,稳当的很。
她不会放纸鸢,但是眼下她好似个老手。
累了,停下脚步,不再调整那线,纸鸢也缓缓的落了下来。
一旁,护卫快步过来接过柳婵手里的线,然后迅速缠绕把纸鸢收回来。
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柳婵连连深呼吸,“好累啊。许久不这么跑了,感觉肺子要蹦出来了。”
“喝水。”精致的水袋被一只好看的手递到她面前,还有着好听的声音。
接过,柳婵喝了一口,然后又递还给他,动作之间没有陌生。
其实她本来和褚极也不陌生,那时是朋友,她又甚为同情他。
也旋身在她身边坐下,褚极看着她,随后抬手,以食指抹去她额角的汗珠。
动了动眉头,柳婵是想躲避的,只是想想,又没动。
“累了么?想不想吃些什么?”摸了摸她的头,这次他的手却没拿开,反而顺着她的长发滑下来,最后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不想吃,闻闻新鲜空气也挺好的。”小幅度的动了动肩膀,但是他的手显然没有拿下去的意思。
“其实空气都是一样的,但是在你闻起来,这里的空气就是和宫里的不一样是么?”褚极其实都明白,她所要的就是自由。
“没错。”承认,柳婵其实还想继续往下说。不止空气不一样,这外面的一切都和宫里不一样。哪怕吃外面的咸菜,她也不想吃宫里的山珍。
捏了捏她的肩膀,褚极没有再说什么,除了这个放她自由外,其他的任何事情他都能做到。
“我去轿子里把手帕拿出来,流汗流的我难受。”站起身,柳婵拍了拍裙子,然后朝着软轿走过去。
褚极看着她,漆黑的眸子浮起若有似无的笑意,即便她不接受他,但是只要她保持现在的状态,不会动不动的就提起那个人,表达对那个人的爱意,他就心满意足了。
钻进软轿,轿帘放下,也看不见她在里面做什么。
只不过片刻后她就出来了,手上拿着帕子,不甚雅观的擦拭脑门儿,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走过来,坐下,伸直一条腿,随着她的动作身上散着山茶香。
“听说你现在每晚都用干燥的山茶花泡澡?所以我也在试,很显然有效果,我的身上也泛着山茶味儿。”看着她,褚极轻声道。
“这种事你也知道?那些丫鬟还果然是奸细,是不是我一次出恭多久你都知道?”柳婵皱眉,显然不开心。
褚极轻笑,然后摇头,“事关你隐私的事情,我不过问。”
“算你识相,否则咱俩也别见面了,或者见面就别穿衣服,反正透明的。”讽刺着,就是她不高兴时的那个调调。
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不要胡说八道。”
看了他一眼,柳婵没躲,尽管表情还是那样,但显然她已经不排斥了。
时近傍晚,软轿离开城郊,返回皇宫。
柳婵似乎累了,自从坐进了轿子里就没发出任何的声音来。
直至进了皇宫,她也没动静,最后轿子直接抬到了宫殿前。
轿子里的柳婵果然睡着了,而且睡得很不爽的样子,从轿子里出来便不断的揉自己的腰自己的脖子,然后自言自语的骂着脏话。
丫鬟都习惯了,各自镇定,柳婵径直的返回卧室,把自己摔倒大床上。
房间的门关上,躺在床上的柳婵就骂出了声音,“见色忘义,把我固定在轿子里很好玩是不是?再敢不经过我同意固定我,老娘就放血伺候你。”
“那我不把你遮住,万一谁掀开轿帘看见你怎么办?那会吓死人的。”从床顶飘下来坐在床上,花精一副开心的样子,即便柳婵说话难听她也没有不开心。
“哼,就说你见色忘义算了,少说废话。瞧你那样儿,发春了似得,控制一下自己,否则露馅了。”上下打量她一番,柳婵不禁皱眉,不争气啊。
花精眨眨眼,然后收敛了脸上的笑。抬手摸摸自己的头,蓦地又笑了,“他摸我了。这么多年了,我多想碰碰她,或是他碰碰我,可是我没有身体,又不敢以那个样子出现在他面前,都是空想。今天的一切,好像做梦。”
看着她,柳婵也不禁叹气,“爱情啊,真是无厘头。可是你今天表现很好啊,他也没看穿,证明你扮我扮的还是很像的。再接再厉,到了你能驾驭一切的时候,我就走,再也不会回来。”
“其实我很紧张的,尤其看着他,更紧张。”花精摸摸自己的心,这颗心脏跳动的特别厉害,她都要晕厥了。
其实柳婵了解她的感受,这般爱,终于得到,怕是真的会感觉晕眩不真实。
在出宫放纸鸢的第五天,褚极就公布了他大婚的消息。而大婚,显然就是他和柳婵。
得到这个消息,柳婵有丝丝紧张,大婚?她能在大婚之前离开这里么?
花精现在已经差不多是个人了,她能和褚极结婚。
但是怎么逃离这里呢?这是皇宫,可不是一般的宅子,想要出去,即便插上翅膀也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