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岳笑了笑:“何来打扰,文小姐精通音律,可否献上一曲,让我等饱饱耳福?”刘岳此番行径,算是卖了个人情给文铭庄与文采秀。
文采秀微微颔首,略显为难道:“采秀不曾带琴而来。”
“好说。”刘岳突地看向魏璟元,目光交错,魏璟元自是明白了他的想法,浅笑道:“元宝,去把我的琴拿来。”
魏璟元喜爱诗书,对音律也是略懂一二,虽不常弹,却也有着一把上好的九弦琴。
元宝手脚麻利,很快便将琴抱来了。亭外,九弦琴放于桌上,文采秀慢慢行于桌前,落座后,款款道来:“采秀献丑了。”文采秀抬起双手,露出那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美妙的声音缓缓而来。
文采秀弹琴之际,刘乾的脸色似是好转,紧皱的眉头慢慢得已舒展。
文采秀与李琴瑶均是有才女之称,但要论起这琴艺,当属文采秀略胜一筹,这也是文采秀唯一能压住李琴瑶的地方了。
一曲作罢,众人均是拍手赞美,文采秀含羞起身,再次来到亭中,颔首道:“采秀学艺不精,让两位殿下见笑了。”
“文小姐无需自谦,这才女之称你当受的。”刘岳说话时朝刘乾看了一眼,刘乾这时才转过头看了眼文采秀,敷衍道:“有心了。”
文采秀笑着说:“二殿下喜欢就好。”
文铭庄看了眼文采秀,笑着说:“二殿下今日出宫,又到了雍国公府上,怕是又带了什么新鲜玩应给璟元兄吧?”
没错,前世就因为文铭庄的一句话,刘乾便将刘岳的玉佩拿出来给他看了,文铭庄欣赏是假,暗中破坏才是真,他得了太子的旨意,定要摔了这块玉。
刘乾沉了脸:“你怎知晓?”
文铭庄浅笑道:“殿下每次出宫,定会带些玩应给璟元兄,这事儿很多人都是知晓的。”
刘乾听他这么一说,脸色才有所缓和。
文铭庄乘胜追击,笑着道:“殿下所送之物必是极好的,铭庄若能有幸目睹一眼,当真是幸事啊。”
刘乾自恃过高,文铭庄这么一说,他定会让魏璟元将玉佩拿出来观赏,如此一来,必定中了太子的计谋。太子在刘乾身旁安插了不少眼线,不可能不知道这块玉佩乃刘岳母妃之物,此玉若毁,这个仇刘岳必是铭记心中,一个都别想跑。若真是如此,魏璟元倒也不必着急,只不过,这块玉对魏璟元来说还有用处,他需得护下来。
为了防止刘乾应允,魏璟元暗地里冲元宝使了个眼色,元宝会意后,扑通跪倒在地,不停的磕头:“大少爷,元宝犯了错,还请大少爷责罚。”
众人不明所以,互相看了几眼之后,魏璟元这才故作疑惑道:“你这小厮,越发不懂规矩了,冲撞了二殿下三殿下可是死罪。”
元宝用力磕头:“大少爷,此事严重,元宝不敢不报。”
“那还不速速说来。”魏璟元厉声道。
元宝直起身,额头上已是红了一片,他吸了吸鼻子,颤颤巍巍道:“元宝得了大少爷的吩咐,将二殿下送来的两条鱼从池塘中捞了出来,预备送到院中小池独养。今日两位殿下前来,元宝一心想着侍奉左右,这才把事情耽搁了,殊不知……有人将鱼拿了去,送到了厨房中,然后……然后……”元宝朝桌上看了一眼。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往石桌上看了一眼,刘乾看着那盘中的鱼骨,顿时火冒三丈:“大胆,是哪个不知道死活的,竟将本皇子送给表哥观赏的鱼给做成了吃食。”话一出口,刘乾又觉着不对劲儿,这鱼可就他自个儿吃了,别人从未动过,刘乾越想越气,正当他要追究此事的时候,魏璟元却是抢先一步说道:“二殿下息怒,此事我定会查明是何人所为,给二殿下一个交代。”说罢,魏璟元转头看向元宝,冷声道:“去厨房,将所有人都召来。”
魏璟元说话时,却不曾注意到刘岳那带着笑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