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你溜我呢?”陈卓瞪大了眼睛看他。
她比上次在b市见她时更瘦了,下巴尖尖的,衬的眼愈发的大。她有一双秋水无尘的杏眼,黑瞳仁大,眼尾微微有些上挑,看人时总是显得无辜又楚楚可怜。一路上风尘仆仆,她刚洗过脸,额边的发丝还润湿着,粘在鬓角,他们离得如此近,刘知雨几乎能从她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仅仅只是不到一个月没见她,她好像又熟悉又陌生了一点。陈卓那天晚上脆弱痛苦的模样一直烙印在他脑海里,他没办法说清楚当时自己是什么心情,总归是和现在不同的,那个时候是爱怜,现在是想念过后终于得见的喜悦。
刘知雨不知道从哪里看到的一个理论,所有的喜欢与爱意都源自于最基本的生理方面对对方色相的肯定和渴求。他鬼使神差的想着。
她菱唇红润,皮肤细白,刘知雨在昏黄的灯下看她,只觉得她处处可人,无处不是长在自己心上。
在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倾身向前,吻住了她。
很软。
这是他唯一的感觉。
他心跳如雷,时光好像静止在这一刻,他如此近的看到她的睫毛,左脸颊上的一颗小小的痣,感受到她的鼻尖擦过他的脸,她沉默的、温热的鼻息扑在他的嘴唇四周。
不过一息,他就离开了。
长久的寂静。
陈卓平静的看着他的眼睛,问他:“刘知雨,你在干什么。”
他也看着她,眼神毫不退缩游移,他不开口,赤裸的感情全部都从眼里涌出来。
平心而论,刘知雨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初吻会在这个地方,在卫生间里,在抽水马桶前,他们就这样对视着。
水管里滴滴答答的水一点点流下来,发出规律的响声,他们互相都不说话,空气好像固化静止了。
陈卓继续问他:“刘知雨,你刚才在干什么。”
她眼神还有点懵懂,但更多的是镇静和质问。他依然沉默,陈卓维持着方才的姿势,一动不动的,有点绝望,又有点期望的,还是问他:“为什么?”
“就是你想的那样。”
摊牌来得如此之快,刘知雨预想了很多次的场景,全部都没能用得上。眼前的事实好像一出荒诞情景剧,他们就像两个被安排在剧本下行动的木偶,他本来是导演,现身上场却毫无经验,对着另一个被打乱了剧本的演员,一整出戏就这样凝滞了。
陈卓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她略微皱起眉头,好像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刘知雨不动声色的深呼吸,紧接着又开口道:“就是你想的那样。”
这一句彻底打碎了陈卓,她镇静的面具裂开来,她几乎是有些惊慌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她就头也不回的,有些慌不择路的跑了。
他被遗弃在抽水马桶旁,暂停键解除了,空气开始流动,头顶的灯光全部聚焦在他身上,他被剧院的聚光灯钉在舞台中央,四周漆黑一片,观众席空无一人,他的搭档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他一个人报幕,一个人演出,一个人谢幕,现在,还要一个人鼓掌。
多么完整的一出独角戏,刘知雨几乎是有些自得的回味了一下刚才的演出,紧接着,更大的惶恐浮上心头——他完了,陈卓再也不会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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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还有一章,三百珠珠加更~
爱你们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