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头樱顺利结果到成熟,村民整天都有人盯着,让吴家村的人数次潜入都没讨着好果子吃。等一批长出来的龙头樱送入酒厂,最终的结果出来。好果按三毛钱一斤,酒厂全收。达不到标准的,他们可以自行处理。
于是次一等的果子,基本都流入市场,这一回大家吸取了生菜的教训,司丰年说零售五毛一斤,批发二毛一斤,都听话的按章办理,再没有窝里斗的现象。少数不按规矩办事的,批发的时候便不带着这一户,占小便宜吃大亏之后,也就慢慢杜绝了这种现象。
又因为有着外资酒厂的名声在外,龙头樱的销售情况很好,省城都有车过来批果子拉到城里卖。
司家的果子除了送去酒厂,剩下的全都酿成酒,一颗都没往外卖。村里也有人学着司家酿酒,但没有一个成功酿出金黄色的果油,无非就是拿粮食酒和发酵过的龙头樱一掺和,自家喝都嫌不好,更不用提往外卖。
既然果子往外卖,就拦不住有人买,不少人买了果子,把核留下,以为能种出龙头樱。
幸福村的人有人受了影响,觉得能省下买果苗的钱,有人不相信,一样去申请了赊帐的果苗。按一颗三块钱的价格赊回果苗,到时候从酒厂收购的款子中扣除。
纷纷扰扰一大摊事,也没耽误到龙头村的村民数钱,谁能相信呢,种果树又不是种菜,第一年就能有这么丰盛的收获。每户平均下来,也有十来亩的果树,一亩产八百斤的果子,四到五成交给酒厂,剩下的有的零卖出去,有的批发出去。
第一年赚的钱,基本上正好把果苗的钱还上。虽然没落下什么钱,但是想一想,开荒的事也干了,果苗的钱也还了,从明年开始,都是净赚的,花的力气还小。这么一展望,谁脸上不是喜笑颜开。
在农民每户只有几百元年收入的时候,若是每户能赚二三千元,是个什么光景。好多人家都在盘算,干个几年盖新房,又或是添些电器让家人的生活更好一些。
司雨侬的身家也一下子鼓了起来,夏教授给龙头种子公司开了一个银行帐户,印章都留给了司雨侬,里头放着的,是果苗钱。四万多块啊,司雨侬前世一个月的收入都不止这个数,但放在八五年,四万多块,足以成为有钱人,说是富豪都不为过。
幸福村的小动作,司雨侬同样看在眼里,却是半点不着急。因为很快,就到了绿米成熟的季节,吴家村那半亩绿米,终于显了原形。一模一样的长着,可就是不结穗子,叶子倒是郁郁葱葱,长的越来越肥大。
等司家的绿米都入了仓,紧着再种小麦的时候,吴家村的人,才想起司爱华当初好心来劝过他们的话。无奈之下,拔掉精心种了半年的杂草,只长叶儿不长穗儿的,不是杂草是什么。
这下轮到幸福村的人慌了,签了合同赊了果苗的,心中大安,剩下用果核培育的,则是看着长势喜人的龙头樱,不知道是该放心,还是该不放心。有人就此放弃,打算来年去赊果苗,有人却不信邪,不相信果树都长出来了,还能不结果子。
司丰年捏着钱,开了一个家庭会议,他家的果苗是司雨侬找了个借口送的,没有收钱。所以第一年的收入,他们家就有整整四千块。
“地已经划了,我准备挨在山脚下起房子,离山上近,以后干活也方便。”
全家人没有一个反对的,白春桃更是激动的不行,有自己的房子,是她最期待的事。只有司青青有点不高兴,以后岂不是和伯娘家离得远了。
“我看在山脚下,也给咱们家划块地,咱们两家一块请人盖新房,县城里不是有那种二层的小洋楼吗?咱们也起那种。”司爱华愿意和叔叔家住的近一点,再说山脚下太荒凉了,总不能看他们一家人住在哪儿吧。
司雨侬心中一咯噔,她并不愿意搬到山脚下,想到日后的山石崩塌,住在山脚下岂不是更危险。
可是转念一想,那是已经发生的事,如果她做不到系统的要求,一样要回到那个时候,做得到,也就没有危险。她思考的时候,家里人已经开始热烈讨论起来,要盖什么样的房子,要划多大的面积。
司大娘也很高兴,她家里人口少,挨着至亲总归更好一些。
“我要带厕所的,还要有自来水。”司雨侬很快融入到他们当中。
房子的设计,是夏教授寄给她的,现在的水泥也不象以前那么难买,又花了大价钱从市里请来的施工队。
很快就在山脚下盖起两栋三层的小洋楼,打的井水接到家里的管道中,拧开水龙头就有自来水用,又挖了下水管道,用上了城里人的厕所。造价远超一般村里盖房的标准,二千块的标准,轰动了十里八乡的村民。
司雨侬干脆扯了一条横幅,悬挂在楼顶,要想富,先种树。算是立意鲜明的表示,自家的钱,都是种龙头樱得来的。
越来越多人,去跟政府要求,承包后头的山头,这个时候,再也没人嫌远。就是吴家村,有些人,也默默扛起了锄头去开荒。两栋小洋楼,比什么语言都更有说服力。
就在司雨侬以为,她已经掌握了正确的打开方式,只等着进度条慢慢涨到满格的时候,一条随机任务又蹦了出来。
“合理运用身边资源,开发农产品附加值。请筹集资金为卧龙山脉修路,进一步开发卧龙山的土地资源。”
我去,这是什么任务,她身边有什么资源可用,修路,还是山里的路,怎么听都觉得不靠谱啊。
可是完成随机任务,就会有随机的奖励,大力金刚罩救过她一命,菜谱让她发家致富还一口气捞了五万积分。
一咬牙,干了吧。
又是周一,回到学校,老师安排大家轮换座位。这是班主任的绝招,一看同桌有越聊越嗨的趋势,就赶紧换人,最好坐在一起的两个人,中间划道三八线,老死不相往来。
夏慕桑在初中第一次和司雨侬成为同桌,两个人目无表情的坐在一起,让班主任很是满意,都是好苗子,最好谁也不理谁。
班主任一走,夏慕桑立刻开口道:“我爸调到县里招商办工作,我以后不用住校了。”
“恭喜你啊,你刚才说什么?招商办?”司雨侬一愣,昨天还在想身边有什么资源,今天就有消息告诉她,夏镇长调到了县里的招商办。
“嗯,主管招商。我妈过段时间也要回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投资机会。”夏慕桑很高兴,父亲是不是高升他不在乎,母亲能回来住一段时间,才是他在乎的。
司雨侬的眼睛都直了,昨天还在发愁,她身边有什么资源,今天就把资源给送来了。
帮着林氏集团打下江山的林建云,绝对是极有手腕和眼光的女强人。她很清楚林氏的发家史,八十年代在南方,靠着贸易赚到第一桶金,然后涉足实业。从服装厂,玩具厂到酒厂,化妆品厂,再到建筑业,就没有他们不插手的行业。
盲目扩张的后果是集团的下属公司臃肿不堪,亏钱的公司吃掉了赚钱的公司的利润。集团这才大刀阔斧的改革,把不赚钱的企业关停或是解散,专注经营几个赚钱的产业。
不知道是谁在公司提过一嘴,集团留下的赚钱的产业,几乎都是林建云当初一手创建的。
此时的林建云已经在省会城市密兰下了飞机,密兰的机场是刚刚新建的,一周才有一次飞到北京或是深市的航班。好在这回是投资,她慢悠悠算着时间飞过来,一点也不着急。
飞机场接机的夏镇长,哦,不,现在应该被称为夏主任。身边还有一位副县长,正和他轻松的聊着天。
“以前安原任招商办主任的时候,还兼了一个副县长呢。你放心,只要林女士愿意投资,一个副县长,肯定跑不掉的。”
夏主任苦笑,“我倒是不在乎这些,她也是帮人做事的,得公司同意才行。”
“这是肯定的,但咱们该做的工作也得做到位嘛。”
说完特意看了一眼夏主任,夏主任知道这是让他做做自己妻子的工作,只能继续无奈,“我会的。”
这年头,把自己的亲戚朋友关系户弄到辖区内投资,绝对不是后世所想像中的官商勾结,换个说法,大义灭亲更恰当一些。
所以林建云一下飞机,看到丈夫夏华盛,一脚就踢到他的小腿上,“想坑我是吧,告诉你,我可不好糊弄。”
“哪儿敢啊。”夏主任双手按到妻子的肩膀上,狠狠一捏,眼里火苗闪过,是他隐忍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