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嗯”一声道:“先放开白管家!”
崔元舟一听是罗文茵的声音,忙忙松手,一时惊喜交集,撩袍子想下跪。
罗文茵忙止住道:“我现是白夫人,你不用行大礼。”
崔元舟一听,便拱了拱手道:“给夫人请安!”
肖嬷嬷和仙桃见着这样一个英姿非凡的男子在她们夫人跟前如此恭敬,不由悄悄猜测对方的身份。
正在旁边围观的沈一龙如此也走了过来,端正行个礼道:“给夫人请安!”
罗文茵笑一笑道:“免礼!”
仙桃此时悄悄扯肖嬷嬷的袖角,紧张得手足不知道如何放才好。这,这位老爷是沈家织坊的老爷啊!
前几日出门,远远见着,一大群人朝他行礼呢!
这样的大人物,怎么也给夫人行礼?
肖嬷嬷先还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沈家老爷,待仙桃扯她,这才认定自己没有老眼昏花,一时也惊住了。
罗文茵不想露了身份,当下吩咐肖嬷嬷和仙桃道:“你们下去,没有传唤,不用进来。”
待罗文茵落座,诸人又再行一个礼,这才跟着落座。
崔元舟看罗文茵的情状,又不像被白御医所协,一时倒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因问道:“娘娘为何不回京?”
罗文茵自然不能说自己要完成系统的任务,当下斟酌言词道:“赵国打了元国和游离国,虽威名远扬,但国库已空虚,我既已出京,自要寻些经济的法子,到时回京方可帮皇上充实国库,减轻皇上压力。”
沈一龙自然知道打仗把国库打空虚了,当下听着罗文茵的话,暗暗嘀咕:娘娘在江南开织坊,说要寻经济,那沈家是不是要献上一些财产呢?
崔元舟却是不解,“娘娘,你要寻经济,回京也可以寻。且你离京,既是平安无事,因何不捎信?倒害得皇上日夜担忧。”
罗文茵也知道自己解释的话太过牵强,便道:“回京了,自要在宫中操持宫务,还想什么经济的法子呢?至于不捎信,却是怕你们寻来,劝我回京。”
沈一龙听到这里,接话道:“娘娘太过任性了。说到经济,自有朝臣帮皇上分担,何须娘娘忧心?若娘娘在江南这里出了事,皇上还不铲了整个江南?求娘娘回京,给我们一条生路。”
罗文茵一下想起什么来,看着沈一龙道:“表哥,赵氏一族如何覆亡的,你可知晓?”
沈一龙点头道:“沈家虽远在江南,于京中事,也是知晓一二的。”
罗文茵冷笑道:“原来你知道呀!”
沈一龙一惊,“娘娘此话何意?”
罗文茵“哼”道:“沈家豪富数十年,现下大表哥任着江南织造使,你把持沈家织坊,谁不知道沈家富可敌国?可沈家不知道低调,这些年一直扬富,其中子弟还多有犯法之事,官商勾结之事……”
沈一龙听得满头汗,敢情娘娘是钦差大臣,借着下江南之机,调查沈家来的?
罗文茵加重语气,“须知道爬得越高,跌得越重。表哥若不想重蹈赵氏一族覆辙,这番便有一个机会了。”
沈一龙倒不认为罗文茵危言耸听,沈氏家大业大,富贵日久,族中子弟渐渐观花溜狗,欺男霸女,时有犯事。
地方官忌沈家权势,对沈氏子弟多是睁一睁闭一眼,并不重罚,也纵容了沈氏子弟气焰。
罗文茵现下是皇后身份,她说出这样的话,便是警告。
沈一龙抬袖子擦汗,站起来行礼道:“请娘娘看在沈家是外祖的份上,救沈家一命!”
罗文茵当即问系统道:我要是分走沈家的财富,算不算是我赚的?
系统答道:“自然算,不管是劳心劳力,还是巧取豪夺,只要钱到你手中,便是你的财产。”
罗文茵一听,便朝沈一龙道:“我如今到了江南,开着织坊,你可以用沈家之力,助我把织坊开大,再派人帮我管理织坊,每年把赚取的钱送到京中给我。”
“我的钱,就是皇上的钱,皇上的钱,就是国家的钱。”
“沈家把一部分钱贡献给国家,自然有功,可抵一些罪。”
罗文茵:我这样明明白白要抢钱,表哥会给么?
沈一龙听着她的话,却是一撩袍子,果断跪到她脚前道:“娘娘之言,醍醐灌顶,我回去,自当先把十处织坊过到娘娘名下,会如常派人管理着织坊,每年把赚取的钱送到京城给娘娘。另外沈家会每年孝敬娘娘一笔钱,助娘娘在京城置业。”
罗文茵暗喜得内伤,脸上却不露神色,且很矜持道:“也是皇上信我,我才会如此做,若皇上不信我,我还不敢要你的织坊。”
呀,抢钱这么简单?只说几句话就行了?嗯,也不对,是赵氏一族倒塌的例子太过惊心,沈家想着赵氏,也是要害怕的。
沈一龙口头献上财产后,还不忘拍马屁道:“纵然我在江南,也知道皇上对娘娘一片真心,独宠娘娘一人。”
罗文茵用手示意道:“表哥且起来说话。”
沈一龙一听,这才站起来,在下首落座。
罗文茵又朝崔元舟道:“崔将军不必一脸发愁,我会写信给皇上,告知我在江南接受织坊之事,待过了年自然可以回京。另外,我要接手沈家织坊,只怕一些人还要闹事,崔将军且充当我的护院,待过了年,一起回京。”
崔元舟忙应下了,一时又暗暗松口气,寻着罗文茵,若不能护送回京,自己又哪敢回去?不怕被皇上降罪么?
罗文茵再朝白御医道:“白御医除了医术后,于管家一道也颇见长,还要烦请白御医继续当管家一职。”
白御医低声道:“一切遵娘娘之意。”
沈一龙至此才知道白管家原来是京城颇负盛名的白氏白御医,不禁暗道:看来过几日还得正经请他诊治一下风湿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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