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2 / 2)

“起来吧。”

这是第一次,他来她的秋实宫,她行礼,他没有扶她,虚扶都没有,径直脚步翩跹,衣袍轻荡,从她的身边走过,带起一阵凉薄的衣风。

长睫颤了颤,池轻从地上起身,男人已走到桌边,一撩衣摆,坐下。

“臣妾先去给皇上泡一壶花茶。”走到桌边,池轻端起茶壶,正欲转身,就被男人淡声止住:“不用了。”

池轻脚步微微一滞,连这个也省了吗?将茶壶放回到桌上,她自嘲地笑:“皇上是担心臣妾又在花茶里做什么手脚吗?”

“你不是有事要告诉朕吗?”男人将她的话打断,一副不打算跟她多做纠缠的样子。

池轻很受伤,但是,好不容易将这个男人请来了秋实宫,今夜她一定要将那件事搞清楚。

继续不知廉耻地笑:“臣妾新学了一个舞蹈,先跳给皇上看看,再说事也不迟。”

这一次男人没有拒绝,却也没有直接答应,而是高大身形往椅背上一靠,优雅地环抱起胳膊,看着她。

若是往常,她会觉得他这个姿势,是好整以暇,是慵懒惬意。

如今,却只让她觉得,那是不屑,那是势在必得,就是那种不屑地看着你,然后,看你能玩什么花招的模样。

心里的殇和屈辱越发放大,她咬了咬唇,舞了起来。因为前段时间,身子被逆阴草所伤,这段时间又没胃口,睡眠也不好,她跳了一会儿,体力就有些跟不上。

她边跳边看着男人,男人似乎也在看着她,又似乎没有,她只能感觉到他是看着她的方向,却感觉不到那种凝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当跳到额上有汗冒出,她就停了下来,盈盈走过去。男人看着她,似乎等着她开口。

“皇上,如果臣妾跟皇上讲了,皇上能否今夜留下来?”指尖攥紧了水袖的袖襟,她听到自己如是道。

当然,“留下来”只是委婉的说法,帝王从不在任何嫔妃宫里留宿,就算临幸,也是完事后便走,她的意思,其实就是能不能再临幸她一次?

虽然很无.耻,虽然很卑微,她也是鼓足了所有勇气,睁着水眸,她殷殷地看着他。---题外话---这一章必要铺垫哈~~马上就有孩纸们想看的了~~谢谢【15004711113】、【bigthree】亲的荷包~~谢谢【738002】、【elvis990814】、【18684732740】亲的花花~~谢谢【18684732740】、【wangmm123】、【衰哥真衰】、【vincent05】、【bigthree】、【13886045701】、【静夜探戈】亲的月票~~爱你们,群么么~~

☆、第二百八十六章 听到他含糊不清地叫出一个名字

其实,她做好了被拒绝的心里准备。

已经如今的他,连跟她做戏的耐心都没有分毫,又怎会奢侈地再施雨露给她?她只是在赌,赌自己心里的猜测。

“威胁朕?”帝王轻勾唇角,微微笑开,笑意一丝都未达眼底。

她屈膝跪下:“臣妾不敢。辂”

如今的她是真的不敢,所以,她早已想好了说辞,“皇上可能永远都明白不了一个女人对心爱之人的望穿秋水,没有自尊,没有自我,有的只是卑微,只是……”

“好,朕答应你!”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帝王蹙眉打断。

对,是蹙眉,那样子,完全不像是因为被她的话感动到了,而是失了耐心,不想再听她啰嗦、不想再过多纠缠的模样。

她的呼吸一沉,心里面的那份猜测越发肯定了几分。她启唇,将自己进宫前,路过青云寺,碰到无大师,对方让她改名的事告诉了他。

当然,只说了这件,后面的,关于逆阴草的,她自是不会说。

帝王听完有些怔愣,危险地眯着眸子,失神了一瞬,提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也给她倒了一杯,放在她面前之后,也未说什么,端起自己的那杯饮了起来。

池轻眸光微闪,“跳了一身汗,臣妾先去沐浴了,请皇上稍等。”

边说,边端起他给她倒的那杯,饮了一口,然后,便款步去了里间。

秋实宫是后宫妃嫔中最大、最豪华的一座宫殿,寝殿里面有单独辟开的一间里室,专供沐浴之用。

池轻关了浴室的门,第一件事是将口中的茶水吐出来。

是的,她没将茶水吞下去,而是含在口中,她怀疑这个男人给她喝的茶水有问题,因为以前每次喝完、沐浴完出去,跟他做那事,她就觉得脑子不够用,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曾经,她以为,那是世间男女情事的美妙之处,以为那便是世人所说的欲.死.欲.仙,这两日她却在想,或许不是,所以,今日,她多了一个心眼,不吞。

吐完,她也并未去洗澡,而是快速爬上了早已摆好在一旁的小梯,上了屋顶的横梁。

浴室的门对着的是一个小过道,视线的盲区,看不到寝殿里面,而横梁上面有几个眼是通着寝殿的,她已经试过了,可以将寝殿里的一切一览无余。

屏住呼吸,她透眼望去。

她看到帝王回头,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然后起身站起,举步走到窗边,抬手推开窗门,然后轻轻拊了一下掌。

片刻之后,便有身影飞入,对方背对着她而立,未能看到脸,只能看到身形跟帝王相仿。

紧接着就看到帝王自袖中掏出一张面皮给对方,对方贴在脸上,然后,两人交换衣衫,然后帝王飞窗而出。

两人一系列的动作都快得惊人,从进来到交换,似乎只在眨眼之间。

池轻是看得一眼都未眨。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真的无法相信这一幕是真的;若不是心里面早有准备,她差点从横梁上掉下来。

虽然身子还在横梁之上,但是,那一刻,她的心,如坠冰窖,不,如坠深渊。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原来长期以来,宠幸她的根本就不是帝王,原来,这便是她所受到的荣宠。她在给谁侍寝?她在谁的身下承欢?

难怪那般轻易就答应了她的条件呢,因为不是自己,所以无所谓是吗?

避子药、绝子药、连临幸竟然都是找人代替的……郁临渊,你真狠,你真的好狠啊!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狠的东西,你都用在了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