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比较少见。
但陈章的名字实在太容易让人联想到乔治·曼森,以及他身上发生的意外了。
“难道是乔治·曼森的案子已经明确了?”燕绥之猜测完,又摇了摇头,“不至于,有点太快了。”
顾晏看了眼办公室墙上全星系的智能时钟,亚巴岛所在的天琴星作为一颗出了名的度假星,非常小,跟德卡马这边也有时间差、自从上一回联系完凯恩警长,德卡马这边过了五天,天琴星那边已经一周出头了。
以天琴星那边的警署效率,一件案子从发生到调查取证再到确认嫌疑人,通常需要十五天左右。而从确认嫌疑人到控方提起诉讼,再到法律援助中心为被告人委托律师,又得十天。
所以不论是五天还是一周多,在这样的时间段面前,都不算久。
顾晏想了想,试着拨了凯恩警长的通讯号。这回没响几秒,对方就接了。
两人都不是喜欢寒暄兜圈的人,张口就直奔主题。
“乔治·曼森的事情怎么样了?”
“哦,这两天焦头烂额加班加点,忘了告诉你一声了。乔治·曼森还在抢救舱里躺着,能不能保住还不好说,他的身体底子太差了,这方面的消息曼森家捂得很严实,我也不方便多说。至于案子,已经移交给上级警署了,涉及蓄意谋杀我这级警署只有初级调查权,收集完现场证据得出初步勘验结果之后就得往上交。”凯恩警长道,“已经有几天了吧,你那几个朋友的通讯号可能暂时还在限制中,但快了,也就一两天的事。”
凯恩以为他只是单纯地担心朋友,所以简明地说了一点情况。关于案子的具体发展,上级警署没公布出来的,他不能擅自说。
顾晏当然知道这一点,也知道凯恩的脾气,所以没再追问,简单说了几句就挂了通讯。
“听凯恩的意思,案子可能确实要结了。”燕绥之有些惊讶于警署这次的效率,“看来曼森家施压不小啊。”
“也可能侦办难度不大。”顾晏说。
又或者二者都有。
事务助理的反馈送到燕绥之面前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不巧的是,刚好赶上了联盟对一级律师申请人的初步审查。大清早,顾晏和霍布斯就跟高级事务官一起坐飞梭机去了审查委员会总部所在的星球,没个三五天根本回不来,而且这种事情也不适合带上实习生。
“跟中心那边核实过,委托对象确实是你没有问题。”事务助理对燕绥之解释道,“案件资料连夜整合好了,现在发给你,接收一下。”
很快,一沓不算很厚的材料从光脑里吐了出来,燕绥之快速浏览了一遍,直到这时,他才明白为什么警署的效率会这么高。
乔治·曼森的案子被移交到天琴星第三大区警署后,警员们连夜进行了第二轮勘验和证据分析,嫌疑很快指向了乔治·曼森的潜水教练陈章,在挖掘他过往经历的时候,发现了他跟曼森家的一些纠葛,找到了犯罪动机。
这个案件最为顺利的一点在于,陈章并没有做过多狡辩和抵抗,被询问的当场就认了罪,两次口供内容一致,省去了很多麻烦。
再加上曼森家族又跟催命一样跟在后面疯狂哔哔,这才使得乔治·曼森案成为了第三大区警署有史以来解决得最快的案子,快得连警员们自己都很懵逼。
俗话说有钱能使磨推鬼,曼森家的高压催命符在怼完警署后,立马调转枪头开始怼第三区的控方和法院。声称只有凶手受到制裁,乔治·曼森感到宽慰才有苏醒的可能。
涉及到人命,控方和法院能拒绝吗?
显然不能。
于是这层高压肉眼可见地提高了整个流程的速度,其他案件相关人员的解禁还没落实完毕呢,案子就走到了委托律师这一环。
在这整个过程中,陈章的态度前期十分配合,后期则十分消极,甚至直接放弃了自主委托律师的权利。
于是这个案子在法律援助中心走了一遭,落到了一个实习律师的手里。
这个实习生就是燕绥之。
“阮?”同样被老师扔下的洛克在傍晚又偷偷摸摸蹭进了顾大律师的办公室。
燕绥之抬了抬眼,道:“你怎么回回都跟做贼一样?”
“听说你接了个案子?”洛克的表情活像黄鼠狼见了鸡,有点兴奋。
“是啊。”燕绥之点了点头。
“什么样的?复杂么?”
燕绥之看着他的神情,配合地说道:“挺复杂的。”
“真的吗?!”这回黄鼠狼已经把鸡偷到手了。不过很快他又叹了口气,“哎——真好,怎么没人手抖给我分一个呢。”
他羡慕了一会儿,又很快转移了注意力,道:“对了,顾律师不在,你今晚不用加班吧?”
燕绥之摇了摇头,“正准备收拾东西。”
“那正好!”洛克道,“你上次去亚巴岛耽搁了两天,我给你找的那间公寓不是被人截胡了嘛。下午刚收到那个房东的消息,说截胡的那个人改主意了,所以现在公寓依然空着,你这会儿要是没事,我刚好可以带你去看看。”
这几天,因为住处依然没能定下来,所以燕绥之还借住在顾晏那里。
只不过这几天顾晏不是出庭就是出短差,在补亚巴岛耽误的工作,中间回过几趟律所,但几乎没在自己房子里住过,两人碰面的时间并不多。
“今天恐怕不行。”燕绥之站起身把案件资料全部收进光脑。
洛克一愣:“啊?为什么?”
“刚才说了。”燕绥之笑了一下,“得收拾东西,事务助理刚帮忙订了飞梭票,我明天需要去天琴星。”
“去天琴星干什么?”洛克依然很茫然。
燕绥之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光脑,道:“因为那个手抖分给我的案子。”
“这么快?!”洛克道,“你不等顾律师回来吗?好歹让他帮你准备准备。我听一个毕业的学长说,他第一次独立参加庭审,表现得一塌糊涂,脸红得能煎蛋,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