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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三天后,秦墨一出御书房,果然看见外面巷子里一个缩头缩尾穿着宫女服的人,那宫女的面孔似有几分熟悉。
最后秦墨在原地顿了两秒,终于想起来,这丫头就是上日承乾宫里最外面给自己开门的那个。
秦墨见她对自己张头张脑的,见她的神情也怪异,于是,凝了凝便走过去。
“秦大人——!”
到了那小巷子后,那宫女便主动向自己行礼。
秦墨脸上的神色还有些发懵。
那宫女行完礼后,又朝着左后红红的宫墙看了看,看见没人,这之后才猫下身,秦墨见她从袖口里拿出一个黄色的小锦缎,然后用手四下掀开,秦墨看见里面放着的两个拳头大的金元宝,然后还有一些玉镯,缂丝金镯子等等。
秦墨一看,突然惊到,又朝左右看看,是见无人,然后才把那宫女拉倒一边。
压低声音道“你这是做什么——!”
宫女一脸焦急道“是我们娘娘叫送过来的——!”
又一个劲的把手中的东西支过来。
秦墨一看这,便早明白了
又把宫女的手一推拒
“你回去告诉你们贵妃娘娘,让她好好养病,切莫关心别的,为她治病那是我看着别人的情分,她根本不用还的,这些东西,让她留着,以后可以赏人呢——!”
侯府家底不厚,所以能带进宫给贵妃用做打赏的钱不多,恰好宫里上上下下都是要靠钱来打点。
这贵妃卧床的时候,应该就不受宠,这一两年来,耗用的不在话下,所以囊中尽也干了,那锦帕里的那只金镯子,上次还看她带在手腕上呢。
“你转告贵妃娘娘,等我得了空,我自会去见她,让她专心养病,别把精力在这些无用的事情上操持——!”
那宫女原本是要硬塞的,也见秦墨的态度是坚决不收的。
只道“可是,回去我没法交差啊——!”
“你就把我的话带到,你主子会明白我的意思——!”
秦墨怀揣了手淡定的语气说道。
后面宫女果然,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那宫女走了,秦墨顿时心中也有些繁复的滋味翻涌。
如果真是为了要回报,她当初就不会帮她,那么几个金锭子对人或者还好,对她秦墨来说,还不够秦家生意每日收入的万分之一
她何尝把这点钱放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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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叫你做的事儿你做的如何了——!”
这日,又在御书房内,秦墨正在看皇上已经批下来的一些折子,有些需要传达下去的,便口述要秦墨在旁写下来。
所谓的执笔文书,其实就是皇上身边为皇帝一些政务上的事儿打杂。
秦墨听罢,把手中的折子放下
“皇上后花园里的那块田,秦墨已经提前叫宫人做好,只等今来开春,育秧苗种植即可——!”
皇帝在看手中的折子,看到一半,听秦墨如此说,却也合了折子哈哈大笑起来。
“朕就是想看看,经过你手的谷粟到底有何不同,如果真的最后入传闻所讲,朕可要亲自向你讨教——!”
秦墨心里此刻只想道,就算真告诉你你也不会懂,你懂基因么,懂所有生物带的染色体么,懂生物工程么
既然都不懂,给你讲了也是白讲。
秦墨心中是如此想,手中却帮着那老皇帝做别的事儿,这老皇帝,跟着久了,就知道他的确是一只危险的老狐狸。
并且,狠心又凉薄。
“刘瑞,你立即去传旨,通知内阁首辅戚大人,英武殿大学士在文渊阁里议事儿,朕有关于水利上重要的事儿要跟他们商议——!”
刘瑞立马低着身应答着去了。。
“江西行省一带,年年河床涨高,年年河边两岸百姓受苦,灾荒,洪涝不断,朕准备兴修水利,筑坝建堤,你觉得如何——!”
秦墨低头,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回皇上话,这些微臣都不懂,国家上的事儿,臣就替陛下研磨就是了,陛下英明神武,要下什么判决如何问微臣意见——!”
“哈哈——!”果然,这皇帝听秦墨这一说,立马豪气自得的大笑起来,宽阔的身体伏在那龙椅上,颇有一种霸气之感。
秦墨便再不答话,就低着头,继续研磨。
皇上能给她摘抄的一些文件,都是一些不关乎机密,不重要的东西,皇帝多疑,必不会把很重要的文件拿给她看的。
而且,他原本收她在这御前,就不是来做一个执笔文书,只是好奇,想了解秦墨的身上的一些东西而已。怕日后的秦墨会对他造成威胁。
文渊阁是本朝议政的地方,皇帝要议事儿,一般要召见内阁辅臣,辅臣商议后随即拟旨,随后下达六部执行。
如果皇帝一般不在书房,秦墨的时间还是很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