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芸眼神闪烁,一言不发地放下了帘子,很快又从马车里出来,道:“走吧。”
傍晚,苏禧去了秋堂居,把自己丢了一块玉佩的事跟殷氏说了。
殷氏便问了她在哪里丢的,苏禧如实回答了。
殷氏遣身边的鲁嬷嬷去后院问了问看管马车的人,那人把马车里找了一遍,不见苏禧的玉佩。今日坐过那辆马车的只有苏禧和苏凌芸两人,鲁嬷嬷去了二房,到苏凌芸屋里找了一遍,果真在抽屉里找到了苏禧的羊脂玉玉佩。
鲁嬷嬷就将这事跟殷氏说了。
本来丢了一块玉佩算不上什么大事,不过苏凌芸明知道那是苏禧的玉佩,却在拾了玉佩之后非但没有还给苏禧,反而自己藏了起来,这便是品德修养有问题了。
殷氏为此把二夫人郭氏叫到了跟前,针对她没有管教好子女一事数落了一通,并罚了二房两个月的月例,还让郭氏每日抄写一遍经书反省。
郭氏本来就不待见苏凌芸,如今因为苏凌芸被殷氏莫名其妙地罚了一顿,心里自然不痛快。一回到二房就把苏凌芸叫到了堂屋,不由分说地打了她一个耳光,骂道:“不知羞耻的东西,不是你的东西你也好意思拿?我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平日里念的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也不瞧瞧你自己是什么身份,配得上那玉佩吗?还有那几样首饰,我怎么不知道府里发过那样的簪子?是不是也是你偷的?”
苏凌芸捂着脸颊,眼里蓄了泪,摇头道:“不是……那是禧姐儿送给我的。”
郭氏冷哼一声,“平白无故的,她为什么送你东西?大房的人都没安什么好心,刘嬷嬷,你去她屋里,把她那几样首饰找出来,都给我扔了。”
刘嬷嬷是郭氏的陪嫁嬷嬷。
刘嬷嬷应了一声是,领着两个丫鬟去了苏凌芸的屋里。
苏凌芸忙要阻止,着急道:“不要,太太……”
郭氏哪里会听她的恳求,等刘嬷嬷把那几样簪子、耳坠找出来后,眼睛一眨不眨地扔进了厨房烧火的炉子里。回身见苏凌芸心疼得脸色惨白,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嘴上却道:“大夫人说我没教好你,才纵容了你的贪欲。明日起你和杨氏屋里的东西一切从简,每日去佛堂罚抄三遍经书,抄完了拿给我看,不抄完不许吃饭。”
杨氏是苏凌芸的生母。
殷氏罚了整个二房的月例,日后两个月二房都得紧着过了,这一切又都是苏凌芸惹出来的,郭氏自然要从苏凌芸这里下刀子。至于抄经书,郭氏自己都得抄,又怎么会少得了苏凌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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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苏禧从听雁那里听说了二房的经过,扁了扁嘴,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听雁一边给她手指头长泡的地方抹药,一边气哼哼道:“六姑娘这是活该……姑娘好心好意给她送簪子,她还故意扔您的荷包。奴婢瞧着都快气死了,也就您好脾气,还忍了她那么长时间。换做是奴婢,当时撸袖子就跟六姑娘打起来了。”
苏禧被她的语气逗笑了,小脸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听雁叹了一口气,道:“若不是这次姑娘您丢了玉佩,还不能让六姑娘受到教训呢。”
苏禧眨眨眼,她没告诉听雁,自己是故意把玉佩落在马车上的。
苏凌芸既然能不问自取地拿走她的荷包,想必也不会放过一块价值千金的玉佩。
事实上,苏凌芸果真是应了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