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有难,男儿当自强,他们愿为大越抛头颅,洒热血,只盼望能护住脚下的土地和家中的妻儿。
周遭的声音几乎要穿透明琬的耳膜,她挽着顾琅景的手臂,坚定的站在他身旁。
一群黑衣中,那抹红色铠甲霎是惹眼。
宫墙上送行使吹起了悠长的号角,古钟长鸣了三声,十万越军踏离了土地,朝漠关进发。
顾琅景替琬琬准备了一辆轿撵,可却被她推了去。
“行军打仗,还要抬个轿子,你是不是想我被这军中所有将士耻笑?”
“不知好歹。”顾琅景点了点她的脑门,“路途遥远,不是儿戏。”
明琬“嘁”了一声,“瞧不起人,我甄家儿女自幼便会骑驾驭马。”
见他还是不宽心,明琬凑在他耳边,呵了口气,暖暖痒痒的,“夫君勇武不凡,做妻子不能丢脸嘛。”
顾琅景宠溺笑笑,也就依她了。
只是此行漠关要经过周城,苏都等地界,道阻且长。
她到底是个女儿家,挨了三四天大.腿两侧便布满了青紫色的淤痕。
顾琅景替她擦着活血化淤的药膏,又气又心疼。
白日里,只好把她放在了自己的马上,让她侧过身子,窝在自己怀里。
此行半月,总算到了苏都地界。
将士们士气不减,再有三天,就能到漠关了。
只是苏都城门紧闭,看着十分诡异。
顾琅景皱眉,京中信使快马加鞭,比他们一行人早走了不知好几日,苏都的地方太守不可能没有信。
他招手唤来了楚琏,沉声吩咐,楚琏信步走向城门与那守城的侍卫交谈。
秋日太阳足,又称秋老虎。男人们在阳光下暴晒倒是没什么,可明琬身子受不住,不一会儿,唇就泛了白,看着没什么气色。
顾琅景心疼,拿着水囊扶她到树下,脱了自己的外袍垫在地上才让她坐下。
“哪里就这么娇气了。”明琬皱着鼻子,嗔了一句。
他拧开水囊的盖,递过去,声音隐带着笑意,“别到时候哭鼻子,窝在孤怀里不出来。”
明琬面上一羞,他意有所指。
昨夜自己却是被他折腾的快哭了,在他身.下央求着他停下来。
也不知道为何,可能是换了个环境,在扎营的帐篷里,他好似比往日更兴奋了。
两人说着话,楚琏颠颠的往回跑,神色有些凝重,“殿下,漠关被破,不知因何爆发了瘟疫,那疫病传染的快。苏都太守害怕整个城被传染了,这才封锁了城门。”
“瘟疫?”
顾琅景攥紧了袖子,下边只报了漠关被迫,却没有报这地方竟产生了瘟疫。
“速速打开城门,先让将士们进城安身,再做另一步打算。”
他沉着冷静下了命令,随后起身,拉着明琬的手,稍一用力就将她拉了起来。
“琬琬,咱们先进城。”
明琬在他身侧,楚琏领路,一行人进了城。
只是不知为何,路过守城的将士前,一瞬间,她总觉得那个将士的神色看起来有些奇怪。
很兴奋,却有些不同于看见援军赶到的样子。
她只当自己想多了,紧紧的跟在顾琅景身后往城里走。
苏都也算是几朝古城,底蕴丰厚,城域广阔。
破天荒的,街上甚少有行人,看起来不像个富庶大城,倒像个被打劫一空的空城。
顾琅景有些警觉,到了太守府上时,却见那殿堂之上的人并不是苏都太守。
灰褐色的长袍,额间纹着一枚金色的叶子形状图案。
“大越的太子殿下,您好啊。”
顾琅景失笑,慢条斯理道,“靖国的手脚倒是快,漠关才刚被破,不入流的爪牙就伸到了苏都城。”
被点名的靖国副将世越大怒,手掌拍着案板,指着他鼻子骂,“你他娘的,老子是此次伐越的副将,谁是不入流的爪牙?!”
明琬心里恍惚,方才她没看错,苏都应该被控了。
世越冷笑,“十万越军又如何,老子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孙子,你若束手就擒,本副将或许能留你一条命,只牵着你去靖军里参观参观,如何?”
顾琅景挑眉,“还有别的选择吗?”
“自然有。”
世越眸光阴狠,“若你不乖乖听话,老子就把你杀了喂狗。旁边的小娘们看着皮肤细嫩光滑,到时候老子把她带回营中,也让弟兄们乐呵乐呵,多久没见过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