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开心和无奈,有失落,也有离别,因为这就是生活。”
“土豆叔叔,你为什么今天老是叹气啊?”
他看着她,眼神专注而伤感:“因为你头发上的夕阳的余晖,还有你的话,都令我有点点难过。”
她把两只小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刚刚我忘记说了,我也喜欢你,土豆叔叔,我以后会时常想起你的啦。”
“嗯,谢谢。”沉默一瞬,再问,“你们会去哪里啊?”
“去乘飞机。”想到这里,小不点儿有点点开心起来,告诉他说,“姐姐说会带我去乘飞机!”
“乘飞机去哪里呢?”
“去天上看云朵呀!”
第132章 第 132 章
夏日周末的午后,有大把的时间,无所事事,最适合喝点小酒。遛狗回来,给自己开一瓶冰镇巴黎之花,再请aya切一盆水果片,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慢慢喝。夕阳的余晖渐渐柔和下来,直至一点点接近黯淡时,一瓶起泡酒也喝去大半,而朋友派来接他的车子也已经到了。
上了车,发现车上已有面熟的漂亮女孩两名,又是那对双胞胎。这对双胞胎中的一个热衷整形,另一个便不得不奉陪,和姐妹组团去整,因为双胞胎是二人行走江湖的招牌和卖点,两个人两张不同面孔怎么可以?所幸整容行业是流水线作业,完全不同的人流水线上走一遭,都会成为双生姐妹,更何况人家本来就是?无论是从眉心处就隆起的鼻骨,还是肿胀到发亮的苹果肌,两张面孔看下来没有丝毫偏差。
他之前在各种场合和她们见过那么几次,其中之一在前几天身陷险境,还是他拦下来的,只是酒喝得头脑微茫,一下子叫不出两个人的名字。不过双胞胎都是自来熟,对他笑得一见如故,以前是还叫大哥,现在则直呼其名,老远就从车内探头出来,齐齐对他招手:“hi,jeffrey,快来!”
等他上去,一左一右,分坐在他身侧,然后开了一瓶红酒,三人去时喝了一路。
朋友家煤矿开了几十年,身家甚为了得,全国各地都购有房产,且爱以栋和层为单位购买。今天的趴体则开在他位于西郊的一处行宫内,行宫位于所在别墅区的中心地带,与邻家的间隔颇远,但朋友仍嫌吵,感觉不够清净,遂请邻居们搬走,将前后左右三栋别墅都买了下来,中间一栋仿照法国凡赛尔宫加以改造装修,用于开轰趴招待朋友。
朋友追求西方美,但却也不耽误信老祖宗的风水,迷你小号凡赛尔宫建成后,又重金求得风水大师指点,在门前屋后堆山引水,屋后山起西北,门前水流东南,与中国地势完全契合,整的煞有其事,怎么壕怎么来,风格看上去反而不伦不类,free到没朋友。
车子开到行宫花园水池前,朋友提前得知消息,已经在门口候着了,等他下车,上来拥抱寒暄,将他与同时抵达的朋友们一同迎入行宫内。
李一马到的时间不算很早,抵达时,草坪上已经有三五群红男绿女在门口草坪上或坐或躺或蹦跶。朋友交友的层次比他更杂,今天来的宾客里面,有经济杂志内页上常见的精英面孔,也有操一口山西口音的老乡。草坪上彩灯四射,特别是老乡朋友们,尤其嗨,随着音乐摇晃身体,大声说笑,心醉神迷。
通往行宫的道路两旁,有乐队演奏,还有身后挂一对大翅膀的女歌手歌唱,以夹道欢迎宾客。
仔细看,歌手也面熟得很,好像前段时间一张专辑卖的不错,并得了一个什么奖,有几天时间,娱乐新闻上都是她的面孔。连这风头正劲的歌手都站在路边唱歌迎宾,今天趴体的排面一望便知,说是小规模的趴体,只是朋友自谦而已。
在打扮成山寨维密天使的女歌手及乐队的夹道欢迎下,一行人进入行宫。金光闪闪,如缩小版的凡赛尔宫大厅内,也已挤不少人,音乐震耳欲聋,身着诱惑蕾丝兔子装的女侍应生们穿梭来往,一眼望过去,热闹堪比集市。
李一马一脚踏进大厅,便见右手边有年轻妖娆女子在互舔全身外加深-吻。他驻足,眼睛看向左手边,这里聚集了比互舔女子那里更多的人。
在这群观众中间,有身着比基尼的外国女孩在表演耍蛇,这女孩子看年龄在二十岁上下,脖子上缠绕一条远比她手臂要粗的黄金蟒,黄金蟒头部高高抬起,身体缓缓蠕动,嘶嘶吐着信子。有这大蛇助阵,外国女孩的美艳与危险更添几分,所以身边吸引了最多的人,饶是见多了世面的二世祖与各种三代们,也都惊艳到十分。
李一马略看一看,笑着同朋友说:“really?”
朋友得意都在脸上,从旁边经过的身女侍应生手上取两杯鸡尾酒,递一杯给他,介绍说:“怎么样?今天这个趴体办的还可以吧,什么节目都有,想玩什么就玩什么,耍蛇了互舔了,都还是最基础的。”
李一马又笑:“really!”
在一楼大厅稍作停留,与几个认识的男女寒暄说笑一番,朋友引他继续往里走,介绍说:“二楼还有艳舞,几个跳舞的女孩子都是极品,正好也有几个朋友在,等下介绍给你。”
通往二楼的楼梯口,有一个看不出具体年龄的名媛往地上撒钞票,引得几个油头粉面的男模争先抢后趴到地上去捡,名媛拉住其中两个,对他俩脸上左一下右一下轮番开弓,耳光噼里啪啦扇在粉面上,一边还要问他们:“爱不爱姐姐?喜不喜欢姐姐?”
名媛下手很重,耳光打在脸上,清脆有声,光是听着都能想象出有多疼,两个男模答说很爱很爱,名媛便继续往他俩脚下撒钱,引得更多的男模抢着来挨耳光。
朋友笑说:“这姐们重口味,在床上更狂野,喜欢骑在人身上打耳光,一边打,一边问人爱不爱她,一般人吃不消。”
李一马揶揄:“你知道的很多。”
朋友嘿嘿笑,看情形,搞不好也吃过耳光。
从旋转楼梯上到二楼,这里环境比一楼更加金碧辉煌,但客人的人数却比一楼少很多。朋友交友杂,以对朋友出手阔绰闻名,对谁都称兄道弟,不过兄弟在他这里却被分了三六九等。一楼的那些是与他一样暴发亦或是白手起家的精英兄弟们,而二楼只有经过他特邀才能上来,这里坐着的,都是名流圈的兄弟。名流那个圈子,对他充满吸引力,费尽力气都想要跻身其中。资本他已累积够,现在只差提升自己的层次了,所以待客起来可说一掷千金,格外的周到用心。
二楼环境豪华,人数也少,但音乐仍然动感且吵闹,仔细听,是一首名为《rude boy》的英文歌,大厅中间,有舞娘轻解衣衫,摇摆腰肢,跳的是脱衣舞。
场下,朋友的正牌女友与工作室刚签下的那个妩媚小花正一左一右靠在一个知名制片人身上,同他互搂着腰身亲密耳语,小花眼睛余光瞥见老板领着客人过来,同导演说一声,马上拖着长裙起身。
摇曳间走近前来,一见,伊人与工作室其他所有艺人都是完全不同的类型,脸型方中带圆,下颌骨分明,嘴唇偏厚,五官没有一处特别抢眼的,但是美得很平均,加上身材曼妙玲珑,气质出众,笑起来,一对内双偏细的狐狸眼勾人魂魄。果然如朋友所言,就男人眼光来看,此小花方方面面的条件着实不错。
狐狸眼小花双手放开裙摆,眼睛盯牢李一马,一面大放电光,一面捉牢他的手,捏住不放,柔软光滑手指有意无意摩挲他手心皮肤,嗲嗲笑着,开他玩笑:“你们国外回来的海归精英,都是洋派作风,我是不是要给你个贴面亲吻礼才合规矩呀?”
玩笑开好,名片交换完毕,简单寒暄吹捧一通,一支脱衣舞刚刚跳完,《rude boy》结束,另一首更为热烈的《bad boy》随之响起,紧接着上场的,是一支钢管舞。
出场舞娘是一个身材高挑的红唇金发女郎,女郎穿丝巾肚兜,以及短小热裤,脚踩一双12公分以上的银色亮闪闪高跟鞋,贴着长长的假睫毛,配以浓烈夸张的猫眼妆。在男人们欢迎的呼哨声中,女郎踢掉两只高跟鞋,光脚攀上钢管,一下下的攀爬上去,到顶部,配合音乐的节奏,双手放开,足尖勾住钢管,倒立,旋转,短小裙边飘扬。热辣的音乐与喝彩声中,女郎眼波流转,眼神迷离,每一个动作都撩人心弦,充满挑逗。
台中央的女郎光芒万丈,朋友已然着迷,现场气氛太热烈,音乐声又太吵,所以丝毫没留意到身侧的李一马呼吸粗重,以及面上已然出离愤怒的表情。
到音乐与舞蹈动作稍稍平缓的地方,朋友目光不离女郎左右,向这边侧身,悄声介绍说:“怎么样,是不是很不错?这是上次那个姓赵的家伙介绍来的女孩子,这次轰趴招待用的女孩子不够,我想这家伙正好可以派的上用场,老本行嘛,要物尽其用,所以教训过一顿后,又请他出点血,让他挑几个高级点的送过来,哈哈哈。来的几个小妞儿当中,就数这个最漂亮。上午第一次进这房间,试跳这一支舞时,说实话,一房间的人都被美的连大气也没敢出一下。”
台上女郎跳到一支舞中最精彩的部分,音乐节奏高昂,女郎旋转速度加快,棕色长发飞扬,场下男人们目不转睛。
女郎在顶尖旋转片刻,足尖勾住钢管,静止了一瞬,忽然毫无预兆的急速下坠,以为她出现失误,没有勾住钢管,台下一众人揪心,随着她下坠的动作惊叫出声。
唯看过她试跳的朋友摇着头,由衷赞叹:“极品,尤物!”
女郎坠落到地面前,忽然顿住,足尖仍然好好的勾着钢管,一群男人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原处。
朋友酒灌下去很多,兴致颇高,继续在耳边聒噪:“不得不说,姓赵的真是有两把刷子,怪不得拉皮条的生意兴隆,被圈中人尊称一声鸨王,这妞儿下次一定要单独叫出来。对了,下个月有空一起去澳洲跳伞?就一周时间,你这里能腾得出来吧?你只要空出时间就行,其余的都交给我来安排。这几个跳舞的妞儿,我准备也一起叫上。”
李一马双臂抱肩,目视前方。朋友看不见他表情,也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因对艳舞比较有研究,算是半个专家,所以朋友评论也格外多,到下半部分,格外的兴奋起来,又侧身介绍说:“马上要到大怒神了,整支舞中最难也最漂亮的动作。”
到这一部分,女孩依然面带优雅从容微笑,但跳起来一点也不含糊,每一个肢体动作,都紧绷到脚趾尖。正贴管热烈旋转,一缕发丝不知被哪里挂到,棕色长发忽然从头上拉扯掉,假发掉地,露出原本的黑色短发。女孩子一惊,一时手足无措,“呀”的一下,小小的惊叫一声,手上凝聚的力量顿时消散,人也随着摔落到地板上来。
她摔倒在地的同时,场边一个三十多岁平头男子疾步上前,将还有点发懵的女郎扶起,为她捡起假发与两只高跟鞋,递到她手上后,还以极其暧昧手势捏了捏她的下巴,笑着对她耳语数声,似是调笑,又像安抚,问她有无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