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2 / 2)

最高赦免 止坠 2296 字 11天前

炎振刀戈二人顺着方向看过去,弯腰行礼。

伸手点那个波浪卷头发的青年,陈凉息继续道:“这是王区第二战队队长,蓝岸。”

这人炎振认识,区内大家蓝家的四少。

架着笨重眼镜,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不等王介绍到自己,主动开口:“我是王区第一战队队长,潘肖。”

闻人诀跟着炎振二人一一弯腰行礼。

潘肖之名久闻,但包括刀戈和炎振都是第一次见,这个男人跟随王的时日最久,可也最为低调,很少在公众场合出面,听说是身体不好。

场中三人介绍完,陈凉息就为他们三人叫了座。

神色和之前的平淡不同,和缓许多。

看人在椅子上坐下,他才话家常般道:“武广查过,你原是被骆驼抓来,贩卖到我区的?”

看着他的眼睛,闻人诀似乎感动于他的平易近人,话音出口已透着股苦涩,“我从小生活在沙南茂林。”

陈凉息不动声色和潘肖对视,维持沉默,视线鼓舞着他继续往下说。

闻人诀很配合,沉默片刻后,继续道:“从我有记忆起,就被一个垃圾人收养,那垃圾人很有学问,教给我很多东西,两年前,我无意吞吃了晶核,痛的死去活来,爷爷想了很多办法,最后我好了,爷爷却从此沉迷于晶核体,几近疯狂到不吃不喝,过了不久,他就病死了,死前他告诉我,晶核或许可以促成人类的进化。”

语音带悲,他重新低下脑袋,轻道:“爷爷死后,我就在茂林里流浪,也结识了数个好友,可是,我们遇到了骆驼的人,他打死了我的朋友抓了我,卖到了十七区。”

抬起脑袋,话音恢复正常,他硬装出强势来:“之后的事情,你们一定知道了。”

武广若有所思,半自言自语道:“异变者的事情,我们也是从两年前开始听说,一开始以为不过是谣言,可随着箴碑的发掘……”止住话题,他看着闻人诀道:“你爷爷可曾告诉过你,人类为何开始进化吗?”

闻人诀摇头。

陈凉息斜倚在椅子把手上,目光深沉。

始终未曾开口的蓝岸直接道:“上等王区的异变者早不是多大的秘密,可到现在看来,一切还是赌博,没有人可明确知道怎样百分之百的异变成功,你好运赌坊能有多少能量?却可凑出一百多异变者……”话音带着他自己都不知晓的狂热,重道:“你想必知道的更多一些。”

炎振心中咯噔一下,早就知道秘密掩藏不住,从一开始他认的这个主子就没想过藏住秘密……如今就看自己这边抛出的这些饵,能够换取多大的砝码了。

主上告诉他们的吞噬方法,确实详细到自成体系,炎振其实很不解,主上为何不继续暗中积蓄力量。

“王区也有异变者吧?”

闻人诀的一句问话,让刀戈立马紧绷起身子。

三个战队队长一同沉默。

这已不是他们可以回答的问题。

陈凉息就那么盯着他,答非所问,“王区有意组建第四战队,你暴露实力求的,本王可以给你,就看你是否可以给本王,我想要的了。”

“爷爷告诉我的,我都有告诉炎振,他一定会知无不言。”

“很好!”陈凉息起身,目光缓慢从四人脸上扫过,别有意味的停留在他脸上,笑容慢慢绽放开来,豪气道:“我的四位队长,也该随我待客去了。”

今晚有晚宴,用来招待和奖赏在狼鼠之乱中有功的家族。

陈凉息是抽出时间见的他,一百多号异变者确实很珍贵。

人类并没有强大到刀枪不入,他对好运赌坊有些映象,之前的白盐事件就有留心过,直到出了狼鼠事件才让他真正重视起来。

一百多号异变者,得到消息的不止是他,还有区内各大家族,与其让人被其他家族拉拢,不如收归自己旗下。

何况彭家之流最近越发放肆,也该扶持个人,陪他们玩玩。

带人走出房间,踏在柔软的走廊地毯上时,已能听到大厅中传出的舞乐之声,今晚王区该来的人都来了,习惯性弯曲起自己小指,陈凉息目光瞥过恭敬随在身后的闻人诀。

而后,忽的止住步伐。

就跟在他身后的潘肖差点没反应过来撞上他后背,他伸手扶了人一把。

前个几年,这个他父亲留给他的战队队长身体就不好了,原以为撑不过三年,毕竟五十而亡的诅咒明晃晃悬在头顶,可谁知,跟潘肖一样,一部分本来快垂死的人类又重新恢复强壮,而后就有异变者的风声传出。

视线还停留在闻人诀微抬的面容上,他扭头问身边人,“库房前些时日是不是从十一区得来张蛇皮面具?”

身旁随着的是贴身管事,只停顿一会,便回道:“是的,方家送过来的东西,花纹很是漂亮精致,且柔软不被刀匕所伤。”

王者坐拥一区,各种稀奇物件自然堆满库房。

陈凉息会对那张面具有些映象也是因为听说是凡蛇皮所制,刀火不伤,且青色纹路确实很吸引人目光。

他道:“去取过来,给闻人队长。”

……

钟声敲响之时,大厅霎时安静下来,随着亮白灯光汇聚到台上,迎着一百多号区内权贵目光,陈凉息步伐稳重的走至正中。

闻人诀挥手让炎振和刀戈退到柱旁,蓝岸还是一脸的没精神,伸手拨弄着自己波浪卷的头发,目光似有若无落在他脸上。

过白的皮肤让黑卷长发垂落处的锁骨更显精致,蓝岸身上穿的应该是特意为他剪裁的衣服,款式偏长,胸前领口处绣着朵蓝色蔷薇,蔷薇枝叶隐入露出的锁骨之下。

引人想一探究竟。

从侍从手中接过黄色果酒,在不时从身上打过的多彩灯光中,蓝岸抬手慢慢摇晃起透明高脚杯,一字未发,浑身透着股散漫。

被他有意无意扫视,闻人诀依旧保持着淡定,目光专注看着台上正在讲话的陈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