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坏东西 碧落浅妆 2250 字 15天前

“去你的。”傅明旭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重新捡了一件新的衬衣换上,一边吩咐苏茶,“你去给我重新泡杯茶上来,浓一点的。”

“小心点,可别再洒了。”又补充。

最后一句话是故意为了安抚她的紧张而加上的,他语气轻松惬意——苏茶却听不出来男人话意中的体贴,跟得了圣令似的急忙点脑袋,一旁的周岩倒是觉得神奇,目光不断在她身上绕。

苏茶出去泡茶了。

周岩看一眼坐在沙发上安静翻杂志的男人,迫不及待地揶揄:

“这位苏小姐,好像是你喜欢的类型哦。”

最后一个“哦”字,被他拉得老长,一股子风流倜傥的不正经味道。

早在刚才,在看到苏茶那张极具震撼力的脸蛋的时候,周岩根本不必看自家老板当时是什么表情,就在心中百分百确信:别管是草包还是美玉,这小姑娘跑得掉才有鬼。

因此趁着刚才在楼下的时候,他便早已跟茶楼老板娘将苏茶的祖宗十八代都打听清楚了,甚至连人家当过童养媳,死过老公的事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此刻,傅明旭听出了周岩话中揶揄,没附和也没否认,只是随手将杂志一丢,懒洋洋靠在沙发上哼哼,“瞎说,人家还是未成年。”

话是这么说着,他脑海中却应景地浮现出了一张清丽惊艳的小脸蛋,那双盈盈水眸中流荡着的畏惧,曼妙又轻灵,就连泪光闪闪都显得醉人,令他感到熟悉又熨帖。

“错,她前天刚满的十八岁,已经成年了。”周岩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笑着调侃,“也是巧了,跟咱二少爷同一天的生日呢,就是小了一岁。”

傅明旭没再接话,大概是想到了家里那个可恶的报应子,没了好面色。

……

不管怎样,尽管傅明旭嘴上含糊其辞,但周岩有句话说对了。

苏茶的确从里到外都符合傅明旭的审美,而且顶符合。

客观地说,傅明旭雷厉风行半辈子,行事狠戾出挑,事业上眼光独到,可挑女人的品味却一直不怎么样,用某些知情人的话来说,那就是四个字:流于俗艳。

胸大无脑者优,胆小惊怯者就正中下怀了。

恰好,苏茶全中。

周岩略一思量,便开始动歪心思,挤眉弄眼对傅明旭道:“反正等你养好伤,也要个把月的时间,这段时间你总需要个细心的人照料,不如叫那小姑娘过来……”

傅明旭:“她胆子小。”

周岩:“(⊙o⊙)!”

傅明旭:“她胆子小,你别吓着她。”

周岩直了眼:“!!!”

这还真是天要下红雨了,堂堂c市傅家当家人,竟然还会有怕吓着人小姑娘的时候?真要怕吓着人,那你倒是别打人家主意呀,说得好像自己是个君子似的。

周岩险些不雅地爆了粗口,在内心无耻地呸呸两声,面儿上却还是那副洗耳恭听状。

傅明旭说周岩:“你一个大男人去找个小姑娘,想来也不合适,再说你那长相,她一看见就怕得很。不如让九姑跟她说,我这边缺个照看起居的人,问她愿不愿意来,薪酬自开。”

周岩悲愤地摸摸自己的帅脸:“我这长相这么了?我这长相还能吓得她了?我他妈当明星都绰绰有余了——”

还未吼完,就被男人两脚踢走。

“啊!”

苏茶刚端着茶进来,就险些与冲门而出的周岩撞上,吓得她一声惊呼,急忙侧身护住了托盘上的茶杯,才没有让半小时前的悲剧重演。

“你倒是看着点儿路呀,什么眼色。”周岩故意凑近冲她龇牙咧嘴一番,吓得她急忙往后一缩,像只被逼到角落里的小仓鼠,委委屈屈。

他觉得好笑,才心满意足地大笑着离去。

“愣在门口干什么?还不快进来?”傅明旭瞧着她呆呆地站在门口,心知自己要是不提醒,她还不知得呆多久呢,只得出声。

“哦哦。”苏茶急忙进去,将手中茶水放下,介绍道,“这是九姑特意吩咐的,泡的是顶级大红袍……”

“行了,我现在不想喝。”男人打断她的话,叫她,“你坐到我这边来。”

苏茶战战兢兢地坐下。

“多大了?”他问。

“十、十八。”

十八啊,果然,比他儿子都还小了一岁,却怜人得跟娇嫩花骨朵儿似的,傅明旭笑了笑,见她紧张得不敢说话,便又挑起话题道,“还在读书吧?”

苏茶有些难堪,好久才吭声,“没,没有了。”

她知道,在她这个年纪,要是没读书的话,是很容易被人瞧不起的,原本她在这小镇上倒也感觉不到什么歧视,可是现在对着这个‘大城市来的男人’,她那点微薄的自尊心作祟,就觉得难受了。

傅明旭似乎没看出她的异样,随手摸了摸她的耷拉着的脑袋,道,“我儿子也不喜欢读书,他跟你差不多大,却没你这么乖巧懂事。”

苏茶轻轻地‘咦’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眼睛里有点小好奇,又有点不清不楚的羡慕。

傅明旭还真不明白她在羡慕点什么,但她现在的小模样很可爱,像是毫无杀伤力的小兔子,让人忍不住就想逗逗她、哄哄她,所以他就开始逗她说话,“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聊聊的?我现在特无聊。”

苏茶一愣,心想无聊你可以看看电视哇,为什么偏要我说话,我口才差得很,会得罪你。

“不愿意跟我说话?嗯?”男人微沉的声音响起在耳边,苏茶惊慌地一侧脸,却没想到他会突然凑过来,鼻尖险些蹭到对方的脸。

“不、不是的,”苏茶不自觉就脸红得不像话,她低垂下眼睑,紧张地抿了抿唇瓣,才磕磕巴巴地说,“你、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原谅她指甲盖大点儿的脑容量吧,她实在是找不到别的话题了,就说了这么一句无聊且探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