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生真佛的声音,在长空深处震荡出一圈圈涟漪般的音波,传遍整个横山地界,“狗贼,本佛誓要将你碎尸万段!”
柳毅却只笑了一笑,对于无生真佛的怒吼听而不闻。
无生真佛越是愤怒难耐,越是痛苦煎熬,柳毅心中反倒越是畅快。将自己的快了建立在敌人的痛苦之上,也是一种修行境界。至于被无生真佛骂上几句,日后终究要做过一场,连本带利取回来。
“柳道友,接下来咱们去何处?”
孟成神控制着飞梭在空中飞驰,直到半日之后,远离了那须菩提道场,横渡了数百个凡俗国家疆域,他才平息心中的郁闷,朝柳毅问了一句。
“去诛魔寺。”
柳毅剑眉一扬,说道:“我对诛魔寺有大恩德,此乃无尽善缘!那诛魔寺给我三块玉牌,是为了要报答我的恩德,可却险些将我推入了万丈深渊。我若不去诛魔寺,找他们要一个合力的解释,我岂不是吃了大亏?”
“真要去吗?”
孟成神抽着烟,面色有些愁苦,说道:“无生真佛既然是须菩提的心魔,这邪佛天生就和诛魔寺关系匪浅。或许那邪佛早已到了诛魔寺,正在寺中杀戮僧人,咱们现在前去,岂不是送上门去挨打?”
“我又没说要光明正大去诛魔寺,老贼头你怕什么?”
柳毅说道:“你我偷偷的施展隐身法术,遁入诛魔寺中,藏在阴暗之处。若是无生真佛去了诛魔寺,或许还能助诛魔寺那些僧人一臂之力,偷偷的救出几个和尚尼姑。若是无生真佛不在诛魔寺,你我正好去讨一个说法。”
孟成神说道:“柳道友果真是真性情之人,诛魔寺差点害了你我性命,你却心怀慈悲,要救出几个和尚尼姑。”
“我与他佛门,渊源深厚,助他一助也在情理之中。”
柳毅禁不住想起了当年在琼玉地界当中,劫空僧与真空僧这两个佛门高僧不远万里来援的情义,又道:“只怕诛魔寺掌门无锋大师,也不知道在须菩提道场里头,千米高塔下竟然镇压着一个邪佛。不知者不罪,我何必怪他?再者,把无生真佛放出来的,并非是无锋大师,而是咱们这一伙人。”
孟成神无言以对,只得干笑了一声,“嘿嘿……”
“傻逼!”
贪狼满眼鄙视,瞪着孟成神,似乎觉得这两个字不够劲道,旋即又补充一句,“老傻逼。”
第七百五十九章:般若山、警世钟!
“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
一阵阵佛音禅唱,从般若山诛魔寺中响起。佛音响起之前,早有寺庙晨钟之声,传遍了周遭数百里山河。
般若山周遭有不少城池村落,住着诸多凡俗世人,男耕女织。
一年之计在于春。
要耕地,锄草,播种……
阳春时节,日头虽不炎热,可早晨天色微亮之时,山中却有白露白霜,等到日头升了起来,露水与白霜一旦融化了,空气就会变得十分潮湿,闷得人十分难受。
尤其是天地间的农人,头上戴着斗笠,脖子上挂着一块汗巾,身上又穿着厚厚的御寒衣服。当白露寒霜蒸发成水汽湿了衣服,又有汗水流出湿了内衣的时候,才最是难受。
凡俗世人也无别的办法,只知勤勤恳恳,就算是手心沾了灰握不住锄头,也会往手心吐一口唾沫,沾湿了手掌之后,再一锄一锄的挖下去。
阳春时节的农耕劳作,叫做“做阳春。”
般若山周围,如此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从近乎一量劫之前,直至今日,未曾变过。
唯独,今日的天空景象,似乎与往常不同。
不知为何,山间鸟雀居然悄无声息,虫蛙不鸣。就连远处诛魔寺中的僧人念经之声,似乎也比不得往日响亮。
一抹金黑色光辉,正从东北天际飞来。
有些农夫察觉到空中异象,抬头一看,用手掌横在额头上,当做一个凉棚,眺目远望,眯着眼眸强忍着朝阳光线刺激,这才勉强看清楚了,空中金黑色光辉当中,是一朵巨大的黑色莲花。
这等法宝飞在空中的景象,众农人早已是见怪不怪。
可今日东北天际那一朵莲花之后,似乎有一重鲜红的浪涛,正驰骋而来。
莲花速度极快,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就从天际尽头飞到了般若山旁边,金黑色花朵立在空中,方圆数百米,宛如大山。
鲜红血色浪涛,紧随莲花而来。
整个天空,像是一片海洋。
而血浪就像是海啸一样,从东北席卷而来,一道血色潮水呼啸在空中,缓缓遮住了整个天际。
当山中耕作的农人反应过来之时,整个苍穹已经一片鲜红,阳光被血水挡住,云彩消失不见。
血海遮天!
有人呼喊道:“凶魔出世,肯定是凶魔出世!”
有人怪叫:“祖上早有传闻,说横山魔帝厉害无比。前些日子不是说魔帝座下第一高手纪无双杀入了诛魔寺吗,那天也只是杀气滔天,乌云密布,哪里像今日这样,血海滔天?”
有人跪倒在地上,双手合十,朝着诛魔寺方向不停的叩拜,口中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至于锄头犁头,早已被众人丢弃在了田野间。
人从众。
有一人跪在田地里高呼阿弥陀佛之名,其他人自然有样学样,五体投地对着诛魔寺跪倒,口称阿弥陀佛。
轰隆!